「遇見這種,打一頓就好很多了。」
宋書靈呆呆地看著她。
不對啊,他上學那會,老師也沒教過這個啊。
還以為林素蘭女士要講什麼兒童心理學,或者教育學概論呢!
怎麼就開始進行物理攻擊了?
反應的時間過了,雙胞胎同時嘴一撇,鬼哭狼嚎般的大哭起來。
宋書靈給倆人往身後拽了下,防止他們亂踢亂打,碰著了林素蘭,同時試探著開口:「那接下來怎麼辦……再打一頓?」
他其實不太跟孩子計較,同時就是怕下手太重,給打壞了,但一個教育專家在自個兒面前站著,都打過樣了,當然得聽人家的意見。
林素蘭淡定道:「先不用,讓他們繼續哭。」
宋書靈點頭:「好。」
然後,就聽到林素蘭補充了後半句。
「哭累了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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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阮榛第三次從床上起來。
沒開燈,屋裡黑乎乎的,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楹灑落而來,給床褥鋪了一層很淡的白。
黃狗趴在墊子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搖了兩下尾巴。
「乖啊。」
阮榛笑著拍了拍它的脖子,彎下腰,小心地給黃狗抱了起來。
歲月帶來的,不僅僅是臉上變白的毛色,還有不利索的後腿——這幾天,黃狗走路越來越吃力了,去了醫院,大夫說它年齡太大了,骨質疏鬆,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陪伴。
除此之外,還有哮喘和過敏,呼吸道也出了問題。
大夫想來想去也只是說,如果可以,讓它去空氣濕潤一點的地方,會好受很多。
黃狗知道自己會發出急促的聲音,所以它晚上不肯在屋裡睡覺,怕吵著人,安靜地縮在院子角落裡,張老頭急得不行,阮榛就說沒事爺爺,讓它和我睡吧。
黃狗後腿不好了,阮榛就抱著它去上廁所。
「瘦了,」
他的手貼著黃狗的側腹部,能摸到溫熱的皮肉下,是愈加分明的肋骨,以及一顆跳動的心臟:「咱得多吃點呀,放心,我抱得動你。」
阮榛小的時候,每次放學回家,黃狗都激動得站起來趴他肩膀上,親昵地蹭小主人的臉頰——當時的阮榛還沒黃狗高呢,也沒黃狗重,他笑著摟住黃狗的脖子,說你別著急,我馬上就能趕上你啦!
後來阮榛越長越高,可張老頭和黃狗卻越來越小。
甚至他倆也變得相似起來。
張老頭的肺部和支氣管也有問題,整日地咳嗽,著急了,就用拳頭捶自己的胸口。
天上是稀稀拉拉的星星,院子裡能聽見一聲長一聲短的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