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
「不,我只給喜歡的人雪中送炭,錦上添花。」
阮榛沉默了下,倉促地移開目光:「黃狗,咬他!」
黃狗搖著尾巴過來,蹭了蹭宋書靈的褲腿。
這小沒良心的!
「來吧,」宋書靈還在笑:「多高我都接著你。」
阮榛垂著睫毛,咬住自己的嘴唇。
宋書靈沒有撒謊,他的確不做趁火打劫的事,不然在抵達壩底的第一天,早就按捺不住來見自己,而不是選擇坐在飄渺的藍天下,離得那麼遠,喝著心上人飲過的茶。
他其實,還是把選擇權,全部交給了阮榛。
縱使骨子裡再怎麼強勢的一個男人,做出的姿態倒是很溫和,就這樣微笑著看著他,展開雙臂,不發一言。
日落金山,光影給世間萬物都潑灑出了朦朧的邊,黃狗搖了會尾巴,又被一隻啄草籽的小鳥吸引了注意力,歪著頭看過去,有些好奇。
而阮榛終於抬起頭,和宋書靈對視。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凳子腿兒隨著動作晃了下,很快又恢復平穩,連黃狗都沒有發覺,因為那個懷抱,實在是太穩。
宋書靈接住了他。
心跳聲中,阮榛的臉埋在對方的肩膀上,耳朵發燙,想說話又覺得害臊。
可宋書靈來勁兒了。
他就這樣一手托著阮榛,另只手扯過對方的手腕,搭住自己的脖頸,同時湊過去,就要親吻心上人——
阮榛躲開了。
「別,」
他慌亂地叫,心虛極了,用空著的那隻手推宋書靈:「這在外面,你要幹什麼!」
自從跳下來的剎那,阮榛就沒敢看對方的臉。
心裡也亂七八糟的。
但他知道,宋書靈在那裡接著他,而當彼此眼神對視的剎那,阮榛就明白,自己無法拒絕對方。
心動是很不講理,也很辛苦的事。
半米的高度而已,卻夠讓阮榛陪著幼稚起來,可八百多公里的距離,也足以宋書靈親自走向深山。
「那就,回屋子裡面?」
宋書靈穩穩地托著他,一直在笑:「可以嗎?」
阮榛捂著臉:「不行。」
「那晚上呢?」
「……也不行!」
太緊張了,阮榛的心砰砰直跳,這會兒別說是宋書靈了,連黃狗的表情他都不敢看,幸好如今天寒地凍,壩底又地廣人稀,沒人看到他被宋書靈這樣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