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雍和緩緩看了看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盞，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面上毫無波瀾，畢竟早已習慣了。
區區一個茶盞又算的了什麼呢，更惡劣的手段也都是家常便飯，只是現在他學會了躲開，畢竟嫄兒可是很喜歡他這張臉的，若是毀了老婆不喜歡就不好了。
顏霜隱隱覺得有什麼變了，好似要完全脫離她的掌控，越是這樣她越想要抓牢在手中。
「孽子，你居然還敢躲。」
見顏霜又要責罵塗山雍和，顏肅出聲制止了她，畢竟塗山雍和是要繼承王位的，今日他們是想要打破僵局緩和關係的，而不是徹底撕破臉。
「霜兒，你少說幾句，這麼大的人了，脾氣該收斂點了。」
顏霜雖然心中有氣，可也不好在哥哥面前繼續發火，畢竟強大的母族一直是她背後的依靠。
她壓下心頭的怒火，冷眼看向塗山雍和。
「你父王執意要將皇位傳給你，而你一直未娶妻。寧兒自小與你，身份高貴，你舅父舅母也贊同這門婚事，我狐族鳳族向來有通婚聯姻的習俗，只要你娶她為後，我便不再阻撓此事。」顏霜坐在那，好似在恩賜一般對著塗山雍和。
只見塗山雍和眼中戾氣一閃，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莫說聯姻了，他連這王位也不稀罕。
他合上雙眼，再睜開，雙目蒙上了一層冷意，眼裡的悲涼浮漫出來。
語氣雖然平淡，卻充滿了淡淡的嘲諷。「狐後何必在這裝傻，我怎會沒有妻子。我與嫄兒早已締結了伴侶契約，而我此生只會有她一人。我勸您莫要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顏寧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直視塗山雍和的眼睛，只見裡面滿目的冷漠，她的心絞痛著。
為什麼姑姑都願意退讓了，表哥還是拒絕得這樣徹底。他不是一直都想討姑姑歡心的嗎？現在為了那個女人連王位這些都可以不要了嗎？
緊閉著雙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口中一陣腥甜。
鳳後走到女兒身邊，輕撫著她，對方拒絕的如此乾脆，她們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塗山雍和垂手而立，眼底一片冷色，未再言語，就那樣站在那兒，仿佛在他身邊劃下了一條深不可見的鴻溝，將所有人隔絕在外，除了那個叫姜嫄的女子可以靠近。
顏霜眼神眸色驟冷，帶著森冷無情的肅殺之氣，仿佛鐵了心要將面前之人除之而後快。
鳳羽鞭猛然襲來，出手又快又狠。塗山雍和眼底閃過淡淡的嫌棄，這麼多年還是如此沉不住氣，就會用鞭子抽人。
他徒手直接接住了那一鞭，鮮紅的血液從指縫滲出，可是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狠戾地用力一拽，將鞭子從顏霜的手中拽出，也順帶將她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