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燈是每個蜀山弟子入門時留在蜀山宗祠的東西,在修真界魂燈所代表的含義十分重要,人滅燈熄,魂燈受損人也會受傷,所以魂燈一向被小心供養在宗祠,只有罪惡深重被逐出師門的人的魂燈才會遷出宗祠。
所以當聽見要拿虞徽的魂燈去尋人時,一些受過虞不疑夫妻舊恩的長老立馬站了出來:「不妥!若是魂燈受損,虞徽定然也會出事。」
關延至卻對這個建議很支持,他看著說話的長老:「若是封印有異,那出事的就是整個蜀山了。」
那長老一噎,張了張嘴,片刻頹然退了下去。
關延至看向夜無塵:「掌門覺得如何?」
夜無塵也知道魂燈之重,可眼下封印即將被破,他暫時想不出別的辦法,沉默了一會:「可。」
關延至一點頭,一名戒律堂長老就轉身出了禁地,可很快,他又帶著一盞魂燈走了回來。
魂燈燃著悠悠青煙,在秘術的加持下,青煙向著一個方向蔓延。
禁地。
一片譁然。
「就在禁地裡面?」
「她怎麼進去的!」
「這下要怎麼辦啊。」
此刻,禁地中。
視野中已經一片火光,濃密的煙嗆入肺腑,虞徽掩住口鼻,高溫下,她已經無力抵擋蔓延過來的火焰。
火舌舔上她的袖袍,虞徽當即揮劍割斷,但不料燃著火苗的袖袍落到地面後,那火苗徑直就在石頭上燃了起來,勢頭猛然變大。
虞徽躲閃不及,眼前火焰好像化作張牙舞爪的的巨獸猙獰的向她張開嘴,她只來得及抬臂護住臉。
意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落在身上,反而似乎有人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帶起。
虞徽睜眼,看見了火焰中肆意飛舞的白髮。
她一愣。
是那個魔修?
「你怎麼出來了?」虞徽問。
男人卻看都不看她,仰頭看著頭頂的天窗。
他四肢的鎖鏈都已經被火焰融斷了,此刻正一手攬著虞徽,面無表情的用另一隻手生生將那刺穿琵琶骨的鎖鏈扯出來。
鎖鏈穿過身體十數載,早就與血肉融合了,扯出來時虞徽明顯感覺到身邊的肉體猛的一顫。
但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隨手將還附著血肉的鎖鏈扔入火焰中,除了混有血跡的部分,鎖鏈很快被火焰融化。
虞徽明白了這個魔修為什麼能掙脫上古隕鐵了。
「嗷!」敖天眼疾手快,縮小了體型跳進她懷裡,虞徽接住它,雖然不明白這個魔修為什麼會管自己,但這一刻為了小命她是半點都不敢對這個男人不敬。
「蜀山有人想殺你?」男人仰頭看著那個逐漸弱下去的陣法問。
虞徽一愣:「什麼?」
「本座在這裡十多年,從未見過外人,蜀山劍宗可不敢殺我。唯獨你一來曜日陽炎就下來了,難道不是想殺你?」他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