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途接他電話的時候,除了語氣心虛,遮遮掩掩以外,並無異常。
謝懸說,她和司明擇分開離開咖啡廳時,看起來情緒有些不對。之後,謝懸就跟丟了。
她並沒有回家。
也沒有去墓園。
手機關機。
他聯繫不上她了。
這都要「歸功」於司明擇。
司明擇從這個他一向看不上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了極強的壓迫感,引起身體和心理的雙重不適。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冷笑道,「那是我和雲姣的事,你不配知道!」
下一秒,他的衣襟便被跟前的男人狠狠拽住,領口驟然絞緊,他呼吸不暢的掙扎。可男人的手卻猶如鐵鉗一般,撼動不了分毫。
司明擇向來是被巴結被捧著的,何曾被這樣壓制過,他覺得屈辱極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道你這樣對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霍祈驍突然勾了下唇角,面上不見絲毫笑意,眸色森寒至極,「董事會要是知道你母親挪用公司資金並且全部虧空的事,你們司家又會是什麼下場?」
司明擇悚然一驚,嚇得面無血色,「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自從老爺子過世之後,董事會的人就一直不安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兒讓他們知道這件事,他們一定會借題發揮,趁機奪權。
到時候,司家就會在董事會被邊緣化,逐漸變成一個空殼子。
可是,這件事他們一直隱藏得很好,沒透露出一絲風聲,霍祈驍又是怎麼知道的?
司明擇感覺到後背發涼,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霍祈驍。
眼前的男人面沉如水,冰冷平靜的面孔似是隱藏著洶湧暗河,隨時都能將人吞噬,不留骸骨。
恐懼感不受控制的在司明擇身體裡流竄,他和霍祈驍談條件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我可以告訴你,我和雲姣的談話內容。但你要保證,你不會將我母親的事傳出去。」
「你認為你有談條件的資格?」霍祈驍冷笑一聲,極盡輕蔑。
司明擇面色一僵。
霍祈驍若是有心要對付司家,他能查到司家如此隱秘的事情,自然也能想到其他法子對付司家。
在霍祈驍面前,他的確沒有任何談條件的資本。
「我和雲姣說了一些姜家的事。」司明擇垂著頭,像只鬥敗的公雞,連背脊也彎了下去。
這句話里的信息,已經足夠讓霍祈驍推測出姜雲姣的去向。
他抽回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司明擇整理著自己的衣襟,望向早已空無一人的門口。
霍祈驍,到底是什麼人?
……
黑色汽車疾馳在雨夜裡。
像只狂躁的野獸。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