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康一時啞口無言。
他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小姑娘。
她面上的神情冷漠而決絕，似乎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做任何的讓步。
而她的律師是郁家的人。
郁家替權貴打官司，家底和人脈都極其豐厚，又軟硬不吃，不可能受人擺布。
姜寧康知道，自己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只能做出讓步。
「你撤訴，我可以給你一百萬。」
明明是在求人，還用命令的語氣。
姜雲姣冷冷地扯了下唇角，「爺爺，求人不是你這樣的。在這件事情上，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何時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姜寧康說話。
他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你別不識好歹！」
「法院見，爺爺。」
和姜寧康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多說無益，只是浪費口舌而已。
姜雲姣轉身出去。
「姜雲姣，你給我站住！」
被無視的姜寧康更加憤怒，直接一個菸灰缸砸了過來。
姜雲姣正好一隻腳邁了出去。
菸灰缸就砸在她腳邊，只差一點就要砸到她身上。
她面色一冷，「爺爺如果覺得財產糾紛不夠，還想故意傷人。」
姜寧康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殺了她。
砰。
她毫不留情的摔上門離開。
姜雲姣剛回到工位，就看見姜若言接著電話急匆匆從辦公室跑出來。
臨近午休，姜若言才回來。
姜雲姣正在看產品資料，沒注意到姜若言已經走到了身後。
所以，當姜若言將她扯起來時，她猝不及防地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姜雲姣！爺爺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忘恩負義地把爺爺氣得住院！」
姜若言向來討厭她，這一巴掌用了全力，打得姜雲姣耳朵都有些嗡鳴，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不容易打到了一個正當理由能打姜雲姣泄恨，姜若言揚起手還想再打。
這一次，她沒能得逞。
姜雲姣攥住她的手，揚手狠狠一巴掌打了回去。
「啊！」姜若言疼得尖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姜雲姣，「你敢打我？」
姜雲姣沒說話，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用實際行動告訴姜若言。
她敢。
父母在世時，總是教導她要與人為善。
只是，這姜家不曾有一個人，因為她的善意而善待她。
而無底線的善意，是懦弱。
懦弱的人無法保護自己好好活下去。
「你……」姜若言瞪大雙眼震驚的看著她，被打得忘記了哭。
姜雲姣面無表情的看她，「還有事嗎？」
明明是無比熟悉的面孔，姜若言卻又覺得她好像不一樣了。
她隱約記得，姜雲姣小時候被她欺負之後，也只是默默隱忍，連告狀都不會，更別說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