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會忘記，他是赫倫恩家族的三少爺。
也只有這種時候，她對他的身份才會有很直觀的感受。
以前看過新聞，赫倫恩家族是住在莊園裡的。
祖上傳下來的百年莊園。
這麼一想，姜雲姣自己都覺得霍祈驍確實受盡了委屈，連氣都生不起來了。
她有些泄氣的想把自己的手從霍祈驍手裡抽回來，卻被他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帶進懷裡。
「你……」
「不要這樣叫我，還是叫名字。」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頭頂，語氣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但她還是隱隱聽出來幾分排斥。
她停下想掙開的動作，「你不喜歡別人叫你三少爺？」
霍祈驍沒說話，只是將環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了幾分。
姜雲姣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聲問，「你在赫倫恩家族過得不好嗎？」
她其實是個不愛看新聞的人，只不過赫倫恩家族太過顯赫，各個頻道都會有報導，娛樂新聞會報導霍知寒參加了什麼晚宴帶了哪個女伴，財經頻道會報導赫倫恩家族的產業……
所以，她也看過一些赫倫恩家族的新聞，卻幾乎沒見過哪家媒體報導，赫倫恩家族還有個三少爺。
在這樣的家族裡，家庭成員一向是公開的。
如果不被公開，那極有可能是因為出身得不光彩。
比如，私。
這也是她沒有問過他身世的原因之一。
霍祈驍骨子裡也是個驕傲的人，他應該不想被人追問自己是私生子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赫倫恩家族的私生子，想必他這些年在赫倫恩家族過得很辛苦，畢竟連姜家都充滿了明爭暗鬥，更何況是赫倫恩那樣的世界頂級豪門。
她越想，越覺得霍祈驍小時候肯定過得十分可憐，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男人的身體很明顯怔了一下。
下一秒，她的臉被男人的手指抬起，他微眯著眼眸打量她，捕捉到她眼底的憐惜，沉聲問，「你想了些什麼？怎麼這樣看著我？」
姜雲姣環在他腰上的手圈緊了一些，「你還沒回答我前面的問題。」
「沒有不好，衣食無憂。」他從善如流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不知什麼原因，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比你過得好。」
都這種時候了，他竟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姜雲姣佯裝生氣的瞪他，「我小時候過得也不差，雖然姜寧康不怎麼管我死活，但姜知讓一直照顧著我。」
說到後面，她的嗓音低了下去。
這種時候，她不該提姜知讓的。
霍祈驍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她眨巴了下眼睛裝無辜，從他的懷裡退出來，主動牽起他的手，問道，「除了衣食無憂以外，沒人為難你嗎？」
「為什麼要為難我？」霍祈驍反手牽緊她，繼續往裡走。
「你的身份……」
她特意沒有明說，想必他能聽懂。
可男人卻像是沒聽懂一般，側頭問她，「我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