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雙清亮的眼眸，卻澄澈的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明明是個柔弱得不堪一擊的女人，可她拿那雙清亮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卻有種莫名的直覺——不管他拋出什麼條件，她都不會屈服。
霍知寒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我們自然還有其他辦法能讓你同意。」
毫不掩飾的威脅。
威逼利誘都不行的話，他們接下來大概會用更強硬的手段。
姜雲姣握著水杯細細摩挲著的杯壁，裡面的水已經涼透，她從姜家出來的之後就雜亂不已的心卻莫名平靜了下來，「當年，你們就是用這一招對付我父母和他們的研究小組成員？」
霍知寒愣住。
沒等他說話，她便不疾不徐的開口問，「他們後來同意了嗎？」
當然沒有。
他們全都死了。
霍知寒比霍祈驍大幾歲，但十幾年前，他也不過是半大的孩子，並不清楚當時的內情，但他隱約知道，姜雲姣父母的事與韶光計劃脫不了關係。
說得直接一點，她父母的死與祖父脫不了關係。
讓一個小女孩在年幼時痛失雙親，這實在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霍知寒目光閃躲的避開她的臉，「姜雲姣，你是聰明人，不要做傻事。」
他的語氣已經不如剛才那樣氣勢凌人。
姜雲姣覺得有些新奇，詫異的偏頭去看他。
霍知寒冷冷的瞥他，「看什麼？」
「你平時都叫我弟妹，你突然叫我名字，還有些不習慣。」
「……」霍知寒像是覺得有些無語，足足沉默了十秒，才冷哼道，「如你所見，我跟Arno不合，但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如果不想自己和身邊的人出事，最好答應祖父的條件。」
提到赫倫恩，霍知寒臉上的笑意收斂得一乾二淨，神情變得恭敬而嚴肅。
霍祈驍之前提到赫倫恩的時候，言辭間也隱約透著忌憚。
即便她還沒見到赫倫恩，心中也微微震撼。
或許，還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半晌，她開口，「謝謝。」
霍知寒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想必你現在看著我也吃不下飯，我之前點了幾個招牌菜，你嘗嘗，我先走了。」
姜雲姣望著他的背影，想到那些關於他的傳聞。
她突然覺得，那些傳聞，也並不假。
霍知寒這個人的確風趣幽默，紳士有禮。
只不過，人是複雜多面的，傳聞中的他，只是他能被外人窺見的一面而已。
內里的城府與狠絕，不會輕易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