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帶著層薄薄的笑意，語氣不咸不淡的，聽起來不怎麼討喜。
宋晚疏是個急脾氣，她不愛聽這話，皺著眉頭就要說話，卻被姜雲姣及時按住。
姜雲姣和霍知寒打了這麼多次交道，並不覺得自己有多了解他，但她能確定的是，他能特意上來看她，就說明他對她是沒有惡意的。
至少此時此刻，霍知寒對她沒有惡意。
姜雲姣淡聲回復，「我朋友說，我傻人有傻福。」
霍知寒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你朋友說得對。」
宋晚疏，「……」
……
進了病房，霍知寒也不客氣，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在姜雲姣對面坐下，慢悠悠的喝著。
「其實，看著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我還是有些失望的。」
姜雲姣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按住蠢蠢欲動的宋晚疏。
宋晚疏咬牙小聲和姜雲姣耳語，「他講話這麼難聽？你忍他幹什麼啊？」
姜雲姣心底微嘆，「他不是故意的。」
她心裡很清楚，上官錦如敢抓走宋晚疏威脅她，肯定也是赫倫恩默許的。
同樣是赫倫恩授意，霍知寒失去了和夏霜的孩子，夏霜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
而她只是酒精中毒而已。
宋晚疏仍是皺著眉，一副不管不顧地想要和霍知寒干架的表情。
姜雲姣低聲道，「要是沒有霍祈驍的默許，他是見不到我的。」
任何人都可能會傷害姜雲姣。
但霍祈驍不會。
霍祈驍允許霍知寒來看姜雲姣，就說明霍祈驍已經百分百的認定，霍祈驍不會傷害她。
宋晚疏有些茫然的愣了愣，「我出去轉轉。」
外界關於霍知寒的傳聞挺多的，對於神秘低調的三少爺霍祈驍倒是沒什麼說法，至於這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到底如何，就更加沒人清楚了。
不過姜雲姣都這麼說了，想必霍知寒是真沒惡意。
只是他講話太難聽了，她索性出去。
宋晚疏走後，房間裡就只剩姜雲姣和霍知寒兩個人了。
「夏霜怎麼樣了？」姜雲姣問道。
霍知寒這段時間一直守在醫院裡，他在這裡沒有朋友，醫生和他溝通病情也只會稱呼「夏小姐」，聽見「夏霜」兩個字，他恍了下神，語氣比剛才緩和許多，「有百分之五的機率能醒過來，至於她多久能醒過來，沒人知道。」
也就是說，夏霜變成了植物人。
現代醫學很發達，但終究還是有許多無法攻破的難題。
脆弱的生命面前，任何人都會變得無力。
對面的女人自己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卻因為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而一臉苦惱。
就這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