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飛機起飛的轟鳴聲，她回頭看了一眼。
飛機已經起飛了，而載著霍祈驍的車還停在原地。
他應該是來送霍知寒的，只不過來晚了一步。
霍祈驍和霍知寒這兩兄弟，看似水火不容，但彼此對對方都留有餘地。
現在的霍知寒在霍祈驍面前看起來不堪一擊，可霍祈驍剛去赫倫恩家族的時候，他還是赫倫恩家族名聲在外的二少爺。
這些年裡，他應該有很多機會弄死霍祈驍。
除了需要霍祈驍幫他做事和有些輕敵以外，在他內心深處的角落裡，想必也為這個弟弟留有一席之地。
只不過生在赫倫恩家族，他們各有立場，也很難和解。
這時，停在原地的汽車終於有了動靜。
司機調轉方向，朝她這邊開了過來。
本來距離就不遠，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就已經停在了跟前。
司機從車裡下來，恭敬的打開車門請她上車。
她只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就彎腰坐進了車裡。
從這裡出去還有很長一段路，沒必要爭這一時半刻。
只不過，車門一關上，她就後悔了。
車廂里總共就三個人，司機專注開車，跟隱形人一樣沒有存在感。
而她身邊那個男人，則像個行走的大冰山一樣佇立在那裡，身上散發著寒意和不可忽視的氣場。
氣氛尷尬而古怪。
想起上午在上北匯對霍祈驍說過的話，她更加坐立難安了。
「就這麼捨不得霍知寒？」
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打破了車廂里的沉寂氣氛。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姜雲姣一時間沒聽明白，愣愣的看著他。
霍祈驍轉頭看她，黑眸深邃得看不清情緒，「哭什麼？」
「我沒……」
她才剛開口，男人就轉過頭看向窗外，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側臉，看起來像是懶得再搭理她。
汽車正好從燈光開過，她借著明亮的燈光，拿出手機在屏幕上照了照，發現自己的眼眶和鼻頭有些紅。
她皮膚薄，平時拉扯的力道稍微大一點都會留下紅痕。
剛才她覺得委屈，鼻子發酸，強忍著沒有哭，卻沒想到還是憋得眼眶發紅。
要是早知道這樣，她就不上車了。
她上車時的光線也很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
收好手機，她躊躇著開口，「我沒哭，是風吹的，有點冷。」
她不經凍，天冷的時候，出門走幾分鐘，鼻頭就會被凍紅。
霍祈驍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這個說法，也算合理。
等了片刻，身旁的男人仍舊沒有反應。
車裡這麼安靜，他應該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