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死了,那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指揮使誤會了,老夫自己可以去,又怎麼會勞煩諸位動手?」
靳離面無表情,似乎並未將溫衡放在眼裡,這讓溫衡對靳離惱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人家是天子近臣?
而這兩年,溫國公府已經日漸式微,自然是比不得靳離的。
形勢比人強,此刻的溫衡只能慢慢往前走,經過宋若昭身邊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
「宋將軍還真是好大的本事,老夫倒是希望宋將軍莫要後悔今日所為。」
溫衡在朝堂浸淫多年,到這會若是還看不出今日宋若昭來找王城的麻煩,就是為了對付他,那他也白活那麼大歲數了。
「人說引蛇出洞,總歸蛇得上鉤啊!」宋若昭並不在意溫衡暗戳戳的威脅,當下似笑非笑地湊到他面前,低聲問道,「不過,溫國公以為……僅憑本將,敢在京城這麼肆意妄為嗎?」
溫衡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宋若昭,可偏生宋若昭已經站直了身子,完全是一副生人勿進的神色。
但對於溫衡來說,這番話好似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就說為什麼宋若昭此次回京之後如此張揚,凡是招惹她的人不是被她砍了手腳就是直接扔進大牢,偏生這些人都跟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難道……聖上已經知曉了他們背後的那些小動作?
想到這裡,溫衡瞬間雙腿一軟,若不是身後跟著的錦衣衛一把扶住他,只怕他會直接跪在了地上。
可溫衡已經沒有任何掙扎之意。
若是想讓他們死的人是聖上,那他們怎麼可能還有半分活路?
……
另一邊,陳贇聽到宋若雲這般說,不禁怔愣在原地,半晌之後才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母親總是這般……」陳贇似乎有些懷念過往,輕聲道,「可這麼多年,她始終不肯見我,我總該去見見她的,否則到時候只怕她更會怪我了。」
「父親!」宋若雲聽到陳贇執意要去見王氏,當下眼睛一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露出纖細的脖頸,哽咽地開口道,「母親被宋若昭毀了容,現在誰也不肯見,若是父親這般去見她,只怕母親會崩潰的,求父親莫要違背母親的意思,否則……否則母親會活不下去的!」
「她毀了容?」陳贇一聽,當下微微蹙眉,似乎心下也有了幾分猶豫,再看面前的宋若雲像極了昔日的王氏,當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罷了,既如此,那我便遂了她的意,別讓她為難了。」
宋若雲拿著帕子擦著眼淚,似乎十分傷感,可是心裡卻對陳贇起了幾分鄙夷之心。
聽到王氏毀容便立刻改了主意。
男人,當真是無情無義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