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此刻看上去當真是像極了為子女著想的好父親。
如果沒有忽略掉他眼中的算計,齊秉呈多少會覺得這個人還有幾分風骨。
「既然宋大人這麼說,那本皇子自然也不會強求宋大人說些什麼。」齊秉呈喝了口茶水,平靜地說道,「只是希望他日宋大人莫要後悔才是!」
……
另一邊,許清清被宋若昭這麼一罵,頓時紅了眼眶,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依舊牙尖嘴利。
「是啊!」
「我就是個傻子!」
「明明誰都沒有當真的婚約,就我一個人傻傻的信了,還千里迢迢來找你。」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他們那些人騙?」
「你覺得我不想有人護著我嗎?」
「我母親過世以後,父親就立刻續弦,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護著我了,如果我不自己爭取的話,那我能有什麼?」
許清清說著這些話,眼淚開始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這些年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讓她再也忍不住,當下放聲大哭。
「為什麼所有人都欺負我!」
「我只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家,為什麼就這麼難?」
眼見著許清清這邊已經哭得天昏地暗,宋若昭面露難色,求助地看向靳離。
說真的,她還真不擅長應對這樣的事情。
「既然已經來了京城,那便暫且留下吧!」靳離看著宋若昭這手足無措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好笑,但還是站在她身邊看向許清清,低聲道,「有什麼事,你可以與秋姑姑商量,秋姑姑可是京城裡求都求不來的教養嬤嬤,有她護著,你定然不會再受欺負了。」
「秋姑姑是好,可秋姑姑也不能護他一輩子!」宋若昭聽到靳離這麼說,忍不住開口道,「那許家有一半的東西得是你母親的,你就應該去搶回來,到時候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女子立於當世,自立自強才是根本!把自己的一生寄託於外人,甚至素未謀面的夫君,那都並非智者之舉。」
靳離聽到宋若昭這麼說,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臂,卻不想宋若昭對於許清清這種自暴自棄的行為太過憤慨,以至於當下做了決定。
「許清清,當初你母親是江南最有名的蠶商龔家嫡長女,若你需要,我可以派人護送你去你外祖家,到時候請你外祖來替你做主,至少把屬於你的東西全都要回來。」
當年她聽大哥說過,許清清的母親嫁入許家的時候,光嫁妝就鋪了四條長街,當時龔家還特地在許家的地界上買了五十五畝地作為嫁妝,更別提那些鋪面了。
如今看許清清混到今日這般,許家的人八成是把嫁妝全都自己拿走了,甚至還苛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