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會真的趕我的,如果我要是硬留下的話。」
「你師父說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別高估你自己在你師父心裡頭的地位。」穀雨忍不住彈了李安安腦門一下,沉聲開口道,「今日教你人生第一課,那就是不要自以為自己與別人交好,也許在旁人心裡,你沒有你以為的那麼重要。」
李安安摸著自己的腦門,半晌之後才囁嚅著開口。
「師父才不是那樣的人,我能感覺得到,穀雨你別想嚇唬我,明明你就是不想讓我接近師父而已……」
穀雨走得飛快,所以並未聽到李安安說了什麼。
當然,依著穀雨的性子,就算聽到了,想來也不會跟李安安多說什麼,因為該教的她會教,但如果對方不聽,那她絕對不會多費口舌,畢竟只有自己碰到了南牆才會知道疼。
而另一邊,宋若昭坐在那男人對面不遠處,好半晌都沒有開口。
「宋將軍,我一直以來都十分佩服你,所以不管宋將軍去哪裡,我都誓死追隨,如今宋將軍這般待我,到時候讓我在兄弟間如何自處?」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叫李啟吧?」宋若昭並沒有順著李啟的話往下說,反倒是淡淡地岔開了話題,「印象中,你府裡頭有個弟弟,跟在我身邊有五年了。」
宋若昭的記憶力一直不錯,特別是對自己身邊的人,她有著自己一套記人的方法,雖然先前一時沒有想到對方是誰,但坐在對面看著他那張臉,便已經對上了號。
「宋將軍還記得屬下。」李啟似乎很激動,動了動自己的手腳,卻意識到自己還被綁著,當下立刻解釋道,「將軍,今日之事真的是誤會,屬下知道這裡出事了,所以特地來看看,並沒有要傷害旁人的意思!屬下真的是冤枉的,還請將軍明鑑!」
「你不是負責外圍的麼?」宋若昭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李啟問道,「咱們一直以來,暗處有幾道卡每天都在變,甚至連我都不知道你們的部署,所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你別告訴我,今日你恰好被安排到了最靠近我的布防,依著你的本事……似乎還不夠嗎?」
宋若昭身邊的人,雖然武藝都很高,但那也依舊分三六九等。
所以,一般武藝弱的都是被安排在最外圍,而宋若昭身邊留下的自然都是高手。
就像程子陽,那也是因為武藝非凡,又是薛長河親自帶來的人,才會留在內二道卡的位置。
像李啟這樣普通的身手,哪怕是頻繁換防,也不會讓他出現在這裡。
所以,要說李啟沒半點奇怪之處,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據我所知,你當初曾經跟你的百夫長借了三十兩紋銀,說你弟弟病得很重。」宋若昭抱著手臂,微微揚眉問道,「百夫長手裡沒那麼多,最後還是求到我這裡來,所以那銀兩還是我借給你的,只是不知,你弟弟的病好了麼?」
……
另一邊,牌九在周淵的眼神下終究慢慢低下了頭,眼淚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朝著周淵砰砰砰直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