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衝著我來的,還是……你呢?」
楚驚蟄低頭看了一眼林寶兒,見她還在四處打量,小臉不知沾上了什麼灰撲撲的,顯得模樣十分憔悴,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跟一個小孩子說這些作甚?
如今寶兒身邊唯有她一人,她必須得振作起來才是。
想罷,她擦了擦林寶兒臉上的灰,又心疼地揉了揉她的手腕,「疼嗎?」
林寶兒乖乖搖頭,「不疼。」
楚驚蟄卻以為她是懂事才這般說,心裡更是憐惜了些。
「放心,待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後,定會派人來救我們的。」
林寶兒又乖乖點頭。
【就是怕這群人要的不是錢財,而是命!】
【如果真是要我們的命的話,那之後未必能等到大哥他們來救我們!】
林寶兒有些懊惱沒帶小青出來。
不然這時她就已經能讓它回去通風報信了。
而此時的林府,書房。
「爹,蔣成的這條線恐怕是要斷了。」林知虞輕嘆,「太子派去的人得知,蔣成派出去的那些人似乎都刻意避開了沿海一帶,許是察覺到了端倪。」
「不僅如此,這幾日傳回來的信箋得知,我們原本潛伏的一處交易窩點,竟是突然換了人,交易的商品也都變回了正常的物件兒。」
林啟銘執筆的手一頓,抬眸,「他們發現那日是默柏乾的了?」
「不應該。」林知虞搖頭,「當日默柏並未留下蛛絲馬跡,三皇子也並未在默柏身上查驗出什麼來,按理說,他應當是沒有證據證明是默柏所為才是。」
「看來三皇子比我們想像中謹慎。」
林啟銘放下了筆,將鎮紙挪到了一邊,「許是這一茬驚到了他,讓他草木皆兵,不管潛伏進皇子府的究竟是誰家的人,總歸是丟了重要的物件兒這才下令擱止了那些東西。」
「這樣一來,試探三皇子一事我們反倒是打草驚蛇了。」
「不過,爹,我們也趁機查到了另一件事。」林知虞眯眸:「沿海皖西那邊有一個姓齊的男子,他經常做海上生意,原本做海上生意的眾多,並未關注到他。」
「可這次的變動,卻突然讓我們的人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他初一十五出海,出海前要先去一次煙花柳巷,然後再去典當鋪,雷打不變。」
「但就在這幾日,這月十五,他卻於半夜去了一次聞舒閣。」
「雖為隱蔽,但我們的人還是發現了。」
林知虞緩緩,「最後跟上去發現,那聞舒閣的東家原本是臨江珩家的,後才轉手給了皖西胥家。」
「而那胥家,又與燕京城的胥大人頗為有些關係,聽說,是那堂外的表公,平日裡素不來往,逢年過節才書信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