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她害怕了,而是如果不返程的話,小松和喬叔的傷,恐怕靠自己根本抗不過去。
她害怕看見之前還活蹦亂跳的人突然死在她的眼前,她什麼都做不了,於是她百般糾結。
但是最後林之慎和司許都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望向了其他人,只道先把人找齊再說。
她也只能作罷。
林寶兒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這麼一動,她全身都開始隱隱作痛,特別是腹部那一處,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背過身悄悄看了一眼,發現腹部那裡已經黑青得發紫了,當時被砸得肯定不輕。
除此之外,上面還有薄薄的一層藥膏,應該是之前蔣瑜之替她上的藥,不僅如此,她手臂上和腳踝上也都被包紮好了,用的並不是他們帶來的紗布,而是一條條像是從衣裙上撕下來的布料。
她發現蔣瑜之中衣裙擺那塊缺了一大塊,應該就是從那兒撕扯下來的。
她能理解,因為她剛剛就瞧見了小松和喬叔身上那白晃晃的紗布,估計是蔣瑜之發現他們傷勢嚴重先給他們包紮了,到後面發現紗布就不夠了,才會撕自己的衣服給她包紮。
「寶兒姐,小心。」蔣瑜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眼睛哭得紅通通的,臉上也都是被沙礫劃破的細小傷痕,特別是額頭上那一道,有些深,血痂已經凝固了,並未包紮。
林寶兒的視線向下滑去,發現蔣瑜之腰間的那塊地方已經被血染紅了,不知是沾的別人的還是她自己受了傷。
她用手指戳了戳,蔣瑜之立即痛得顫了顫,趕緊避開。
「怎麼不給自己包紮?」林寶兒無奈看著她。
蔣瑜之迷茫低頭看了一眼,吶吶,「忘記了。」
當時所有人都在昏迷當中,每個人身上的傷口更是數都數不清,她哪裡還有心思管自己受沒受傷。
說到底,她也是一個才及笄的小姑娘而已。
林寶兒神色軟了軟,又重新坐了回去,背著其他人,替她把衣裳解下來,「脫了我看看。」
此刻也不是扭捏的時候,蔣瑜之沒猶豫多久,就褪下了外衫,打開中衣後露出了細膩的腰身。
左邊腰側那一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約莫十厘米長,浸得她雪白的中衣上血跡斑斑。
「沒感覺到痛嗎?」林寶兒嗔了她一眼。
蔣瑜之扁了扁嘴,後知後覺那痛感才慢慢傳來,讓她委屈,「顧不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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