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爾里希坐在那用毛巾擦汗,換一身乾淨衣服的時候耳朵用力動了動——那個要見她的人來了。
這道腳步聲很特別。走路的速度很快,不過總會每五秒後放慢一次。
說明這個人想要見她,但心裡卻在猶豫。
是萬穆言。
果然,門一打開她便看見萬穆言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挪爾里希還沒穿好衣服,她坐在床上換了件乾淨的背心,身子還是太瘦削,背心都松松垮垮的,挪爾里希揚臉問:「萬穆言,你是來接我的嗎?」
她說完嘴角便上揚,那張臉本來就漂漂亮亮的,不過此前實在太張揚,這樣淺淺的笑更適合她。
萬穆言深吸口氣:「那不關我的事。」
「好吧。」
挪爾里希也沒太在意,她並沒有纏著萬穆言讓她帶自己回家,這讓萬穆言鬆一口氣。在她印象里這女人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而挪爾里希想的是萬穆言恐怕也有她自己的苦衷,畢竟這個原主對她也不好。甚至,挪爾里希覺得萬穆言沒有直接揍她,對她動用私刑就足以說明她是個好人了。
挪爾里希並不知道她的價值觀在這個世界裡算是很奇怪的那種。
她開始穿外套,萬穆言走過去問:「小挪,你出去以後打算做什麼?」
這是個難題,挪爾里希低頭子,她之所以沉默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
她需要先出去,然後才能吸收新的情報,再從原主記憶里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最後才能得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不管怎樣她肯定能活下去的。
挪爾里希有這個自信。
萬穆言卻誤會了她此刻的沉默,她蹲下來,皺眉看著挪爾里希:「你難不成還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為什麼這麼說?」
挪爾里希反應很快。她在這七天裡也確認了自己對其他人的態度:儘量做自己,也不要太像個外鄉人。
模仿原主就罷了,要挪爾里希去當原主那樣的人,還不如讓她直接進這個世界裡所謂的「精神病院」呢。
更何況她信任萬穆言。
挪爾里希直視進萬穆言的眼睛,知道她是在誠心誠意勸自己:「你睡著的時候我也有來,看過你身上的針孔——我知道你和很多女人有糾葛,那天晚上舉止那麼奇怪,恐怕也是因為有人給你打了非法的催化劑吧?」
萬穆言目光炯炯,挪爾里希心想自己的直覺果然沒錯。
她值得信賴,也很可靠。
氣氛在萬穆言看來雖然很緊張,可挪爾里希收起心思後卻輕輕笑了出來:「原來你之前也有來偷偷看過我啊。」
這話讓萬穆言臉頰發熱,她心想這人果然已經沒救,她根本聽不進去自己說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