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一旦他來晚一點，她就有可能面臨些什麼。
他就感到莫名的害怕跟憤怒。
他手上的力度逐漸加大，凌文茵的下巴甚至被掐得有些變形。
她痛得緊皺著眉頭，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顧江嶼看著她的目光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或者是說有一些她不敢相信會在他身上看到的情緒。
她索性閉上眼睛，去感受自己的身體，試圖理清現在的情況。
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疼痛感，手術應該是沒有做成，肚子裡的寶寶還在。
是他阻攔了手術？他都知道了嗎？
可是他不是應該很厭惡她？很瞧不起她？如果他知道她懷孕了，不是更應該想方設法拿掉她的孩子嗎？
顧江嶼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敢閉上眼睛不看他。
他沉著臉將她的下巴抬起來，「睜開眼睛，說話。」
凌文茵當真睜開了眼睛，直視顧江嶼。
下巴被掐著，說話有些變形，她冷淡地開口：「謝謝顧總把我送到醫院。」
這醫院明顯跟之前的小診所不同。
她接著又道：「顧總工作繁忙，請先去工作， 不必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在這裡，他們之前都不該再有什麼聯繫。
靠近她的人，只會變得不幸。
一如她的爸爸，媽媽，還有曾經將她放在手心上疼著的大哥。
迎上她不再躲藏，卻冷淡得仿佛沒有一絲情緒的目光。
顧江嶼「呵」了一聲，被氣笑了。
他突然鬆開她的下巴，轉身離開。
病房的門「砰」一聲被用力地關上。
***
10月20日，周末，是方若杉演唱會的日子。
這才上午十點，李雙雙的電話就每隔五分鐘打過來一次，比她手機上定的鬧鐘還準時。
「枝姐，你起床了沒？」
「枝姐，快起來了，今天去化妝的人很多，我們要早一些過去，不然就要排到後面了。」
「枝姐，你待會過來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我們一塊買的那套螢光服。」
「枝姐，枝姐，你出門了嗎？我們已經都到了……」
顧兮枝睡眼惺忪地爬起來，胡亂洗漱一番，咬著兩片麵包，抓了一瓶牛奶就出門。
寧市中心體育場附近的萬匯商場內，人特別多，但是並不妨礙顧兮枝一眼就找到李雙雙他們。
他們一行十六個人，身上全部都穿著統一的衣服，在這個人流密集的地方，也是格外地顯眼。
加上顧兮枝之後，他們現在就是十七個人了。
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