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江琯清渾身緊繃,顫抖得猶如風中枯葉。
「不看!我不要再看了。」
她腦海里閃過的,其實一直都不是箱子裡匆匆一瞥之物。
而是三年前,穿著紅色喜服被敵人鐵蹄踏到粉身碎骨的葉煦辰。
曾經那個冠絕京城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死後也是肉爛骨枯,會散發惡臭生滿蛆蟲的。
太可怕了!
她絕對不要再看一眼。
葉寒崢也沒再說什麼,抬手將集滿厚厚灰塵的箱蓋打開。
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通過呼吸頻率和心跳判斷,她的情緒穩定一些了。
這才說道:
「那是一張人臉面具。應該是幾年前的上元節,小妹貪玩買回來,丟到角落箱子中就忘記了。沒有人頭,嫂嫂別怕。」
「只是一張面具?」
江琯清不敢置信地反問。
問完之後就覺得不對勁,細長的雙腿更是用力夾緊男人勁瘦的楚腰,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可能。你騙我!那分明是一顆人頭,怎麼就會變成一張面具了?」
桀驁男人也不知該怎麼解釋,乾脆彎腰就要拿起來。
感受到自己正在向下,靠近那個木箱子,江琯清當場就哭出聲來。
「嗚嗚嗚……不要拿,不看,你抱我出去,你抱我出去。」
四肢用力箍緊男人強壯的身體。
只有堅硬如鐵的懷抱,滾燙溫暖的體溫,才能讓她得到足夠的安全。
男人頗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也是真拿這膽小的女人沒什麼辦法。
「行,我抱你出去。」
說完當真轉身就走,江琯清嚇得更是不敢睜眼,生怕這個角度會再看到箱子裡的人頭。
只是他離開的腳步有些緩慢,並非抱著她吃力,而是在給她足夠緩衝的時間。
她依舊是四肢用力盤在他身上,穩穩地固定在他懷中,未曾因為走動而發生半點的危險。
隨著離開第一個貨架,她便知道再也不可能看到『人頭』。
她的感官漸漸放鬆下來,只感覺渾身血液凝固一般的冰涼。
而抱著她的懷抱也就越發的滾燙。
離開第二個貨架後,她就放鬆下來一半。
眼睛睜開的瞬間,入目的便是桀驁男人寬闊精壯的脊背。
窄腰下方是筆直的長腿,每邁出一步都踏實穩健。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當即俏臉爆紅,鬆開四肢就要跳下地去。
「嫂嫂小心。」
別看她抱著葉寒崢有本事,實際四肢早就嚇得發軟不聽話。
腳明明都平穩踩到地面,雙腿卻沒有力氣支撐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