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晏兮事不關己地拿著筷子,待嫁娘的好心情維持不變。
江琯清唯獨沒看葉寒崢。
他是什麼表情都不重要,自己的事情還是要她來解決。
她是個無依無靠的寡婦,並不指望任何人為自己出頭。
「夫祖母害怕無顏見長兄,就不怕孫媳無顏見黃公子的表兄嗎?家宴依照上元節規格,並未存在怠慢。他路上攔著寡嫂言行無狀,還指望我給他什麼好臉色?」
「你……表嫂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就算你不歡迎我來葉府,是害怕我這窮親戚占了你葉府的光,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名節來玷污吧?」
黃蛟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他是真的想不到,江琯清居然敢實話實說。
本是想借著姑婆敲打她一番,讓她下次見面不敢躲閃,也好由著他調戲再發展。
結果江琯清是真的敢當著全家人的面硬剛啊!
這和他從前調戲過的所有寡婦都不一樣。
江琯清就不是個軟柿子。
「縱容你這登徒子再一再二,那才叫做對名節的玷污。春安,秋靜,你們倆過來學一學,之前黃公子都做了什麼?」
兩個丫鬟上前,那是演技相當炸裂的現場給大家表演的一字不差。
黃蛟的嘴角差點沒抽成中風。
這主僕三人也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這也能學得來?
哪怕他臉皮再厚,此時也尷尬得都要紅腫兩寸。
「蛟兒這話也沒說錯!他一個風華正茂的公子哥,有姑娘喜歡追求也是正常的。你憑什麼這麼侮辱他?這是你當表嫂該說的話嗎?」
其他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只有老夫人強行給侄孫挽尊。
護著一個,就必定要坑另一個。
好在另一個又不是自家人,她罵起來不心疼。
江琯清看著老夫人不出聲了。
這麼多人都看著,她要是用力嗆聲幾句,把本就病中的老夫人再氣暈過去。
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然而她不敢開口,不代表沒有人不敢。
「男人該做的事情啊!」
一直沒開口沒有表情的桀驁男人,突然站起身來。
他本是坐在葉尚書的下方,說完就繞過父親和祖母走向黃蛟。
「崢兒,你要幹什麼?他是你表哥。」
老夫人本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阻止。
可惜還是來不及了。
老夫人抓著左手,葉寒崢就用右手。
一拳就將還滿臉有恃無恐的黃蛟,從坐著的椅子上打飛出去三四米,撞到冷硬的牆壁才停下。
「滾出葉府。別讓我說第二遍,也別讓我在京城看到你第二眼。否則的話,詔獄裡的酷刑,我陪你玩上幾種。」
「葉寒崢!你要幹什麼?你要不要把我這老婆子也從京城趕出去?這是我唯一的侄孫,他又不是來看你的,他是來給兮兒慶賀新婚的。你居然把他打了?哎呦呦!老天爺啊!我不活了,你來道雷把我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