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在外面住宿過,哪裡知道客棧是沒有胭脂水粉的?
再看看銅鏡里自己的臉色。
猶如被吸了陽氣的女鬼似的。
那男人倒是風姿綽約饜足到更加俊美。
和她現在這幅尊容簡直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再接受不了也得受著,輕輕拍了拍臉頰,讓面上紅潤一些。
便只能硬著頭皮開門出去,慢悠悠扶著樓梯下樓時,居然就碰到意想不到的人。
「大嫂?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晏兮驚呼一聲,連帶身邊的段月英都朝她看過來。
兩個姑娘面前放著正要放入食盒的菜餚,顯然是相約一起來訂餐的。
大堂內並沒有桀驁男人的身影,也不知去了哪裡。
幸好他不在。
這是江琯清的第一反應。
「昨天發生點意外受了傷,才醒過來。正準備回家呢!」
江琯清扶著樓梯走下來的姿勢及怪,倒是印證了她的說辭。
被捉姦的恐懼蔓延,心跳加速的情況下,俏臉倒是煞白煞白的。
看起來就是格外的虛弱,的確不像是在說假話。
春安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就在她雙腳落地的時候,衝過來將她扶住。
還適時證明道:
「大少夫人您可慢點!您後腦和膝蓋都有傷,萬萬經不起震動的。」
經不起震動,自然就不能稱作馬車趕回家。
這也就給她夜不歸宿做了解釋。
「發生什麼事了?京城內堂堂天子腳下,居然會讓大嫂受這麼嚴重的傷?」
段月英走過來滿眼的關心,卻也掩蓋不住好奇和懷疑。
「就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突然有幾個兇徒要劫財。我身邊沒帶幾個人有些不敵,若非過路的好心人解救,只怕是連命都沒了。我也沒想到,這青天白日鬧市之中,居然會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
江琯清揪著帕子回答的半真半假。
自是不能說是被人堵在胡同里,那樣名節也就沒了。
「是啊!大少夫人本都已經命令奴婢交出細軟,那幾個匪徒仍舊不肯離去。還動手傷了大少夫人,當時太驚險了。幸好遇到了二少爺,也已經報了官。錢財討不討要的回來,尚且不知。但是一定不能再讓那些兇徒,危害百姓們的安全了。」
自打秋靜離開以後,春安就像開了掛。
也沒了老實懦弱的偽裝,倒是字字句句都說到了江琯清的心坎里去。
這慌圓的相當好,應該不會讓公主和小姑子起疑了吧?
「葉同知昨天……就在了?」
段月英吃驚到話都變成半截。
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不太正常。
叔嫂投宿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