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都當眾撒謊,不讓人揭穿妾身就在小叔的床上。婆母這樣聰明的女人,是不是也該想想以後要如何面對妾身?畢竟葉家的未來就在妾身的肚子裡,您偏愛妾身一點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囂張!
江琯清活了十五年,都從未如此揚眉吐氣囂張過。
這份爽感簡直能從腳趾蔓延到頭頂,簡直都無法用筆墨來形容。
她突然就明白為何葉寒崢那樣不為世俗,那樣的毒舌寸步不讓。
原來放下所有的道德之後,空氣是那樣的清新舒暢。
面對壞人,本就不該拿條條框框來約束自己,就應該直接給壞人反擊。
看著葉夫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她恨不得張口咬死她,卻礙於種種原因不得不憋著。
江琯清就開心到無與倫比。
從前在葉夫人手下吃的虧,也就都抹平了。
「你……你……你是真的不將皇家和公主放在眼裡了!就算我容得下你,你以為公主能容許別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你別忘了,崢兒是公主的未婚夫,他們倆的婚約是根本就不可能解除的!」
葉夫人思及昨天皇帝給葉尚書吃的定心丸,立刻又找到了反駁寡媳的底氣。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不想要專寵。
小兒子就算再大逆不道非要跟寡嫂亂來,也終究不敢抗旨不尊的。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反駁刺激寡媳的招數。
「婆母明知道小叔和妾身的關係不正常,卻偏要塞一門親事給小叔!那你不是應該和公爹一起做好準備。想出無數種方法給我們遮掩,也好留住公主,避免觸怒天家嗎?」
「既然你們都不怕費心白了頭髮,妾身有什麼好擔心的?妾身不過賤命一條,又得過小叔的寵愛,已經不枉此生,何懼一死呢?」
江琯清拿著手帕掩唇輕笑,徹底黑化到讓葉夫人甘拜下風。
這門高攀金枝玉葉的婚事,是他們倆算計一晚上求來的。
那就請他們算計後半輩子,夜夜為唯一還活著的兒子以及孫兒算計去吧。
她現在不屑動腦筋去想了。
葉夫人直接被她氣哭了,扶著丫鬟的手離去,搖搖晃晃的背影連油紙傘都遮不全,很快就被雨水打濕了。
狼狽又無助。
她也終於體會到,江琯清這些年忍受的窩囊苦楚有多煎熬。
江琯清得意地坐回到椅子上,撫摸著平坦的小腹,也是在這次吵架中想開了。
懷孕也沒有什麼不好。
這是小叔唯一的孩子,無論外人能不能容下自己,自己的結局如何。
葉家也會保護好這唯一的血脈。
即便將來有一天她被逼死了,還有這個孩子陪著他,還有這個孩子愛他。
小叔也不會再偏執黑化,能好好活下去的。
江琯清懟了葉夫人一頓的話,果然產生了很大的效應。
不僅晚膳送來很多補品,居然還派了一個有養胎經驗的老嬤嬤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