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弱的手腕上捏著的,哪裡是男人的大手?
分明就是要扯下她最後遮羞布的利刃。
她又怕又惶恐,卻連抬頭去看一眼周圍人的勇氣都沒有。
「嫂嫂留下來唄。」
男人魁梧的身子一偏,便將嬌小的女人籠罩。
那好似擁抱一般的距離,嚇得江琯清心驚肉跳。
俏臉卻是紅了又紅,不得不妥協道:
「好。」
這一字落地,江琯清的手腕可下得到自由。
她下意識地攥緊那裡,只覺得那溫度比夏日驕陽還要滾燙。
「笑什麼?叫嫂子。」
結果葉寒崢一聲令下,差點沒把她腿嚇軟了。
原本一個個翹著嘴角的錦衣衛,那是立刻收斂笑容,立正站好齊刷刷地喊道:
「嫂子好。」
振聾發聵。
江琯清不得不羞答答地抬起頭,雙手已經握拳顫抖。
然而她對上的並非是嘲諷鄙夷的眼神,而是每個人都熱情認真的視線。
也對。
上司的嫂嫂,那也是他們的嫂子。
叫這個稱呼也沒有錯。
是她自己心虛罷了。
「大家好。」
她努力鎮定下來,欠身行半禮。
「走吧。」
葉寒崢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肩膀轉身。
哪裡是她自我麻醉的,上司的嫂嫂那麼簡單?
這世上就沒有哪個正常的小叔子,會直接摟著嫂嫂的肩膀的。
江琯清根本掙扎不得,生怕葉寒崢玩得更大。
只得堅硬地站在他身旁,感覺到飛魚服有稜角的肩飾,若有似無地戳在自己的髮髻上。
像極了挑戰所有人底線的野火,可以溫暖她的人生,也可以將她焚燒殆盡。
可是如果說她之前進葉府會覺得勢單力薄處處小心的話。
那麼此刻身旁陪著葉寒崢,身後還有十幾個錦衣衛,她便是底氣十足,不自覺連下巴都抬高了。
葉天陽弄了這麼大一齣戲,絕對不會單純只是為了讓她見見葛氏。
她現在倒是想看看葉天陽到底還有什麼計謀。
「你來辦公,我跟著真的好嗎?」
走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下意識想要離開。
葉寒崢陰鷙邪氣的眸子含笑,轉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衣領下那明晃晃紫紅交織的曖昧痕跡。
小嫂嫂一定是穿衣的時候沒發現,否則絕對不敢穿這件衣服出門的。
不過別說現在大家都看到了,即便是沒看到,葉寒崢也不懼任何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