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看著這樣一家子無情無義的人家,也真是夠夠的了。
所謂的門當戶對真的不過如此。
說來說去嫁娶不過都是為了利益,而今這份利益即將分割,自是都要算計自己的得失。
「我不走!我不走!姐,你讓我死在薛家,我就是化作厲鬼也不離開這裡。」
江蘇覓執拗尖銳的性格依舊,卻也是促成薛遠輝趕快動筆的最好理由。
江琯清捏著帕子站在原地,這一刻內心的感悟其實也挺深的。
有過父母相看又怎麼樣呢?
有了三書六聘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就一定會幸福嗎?
無論是她,江蘇覓,還是葉晏兮。
無非都是被一段婚姻毀掉了一生。
變成了婆家不護,娘家外人的可憐之人罷了。
說到底,無論哪個時代的女性,能依靠的也都是自己罷了。
只有自己有本事,才能傲然於天地間,自己去發奮圖強才能創造出完美的未來。
薛遠輝的休書很快就寫好了,江琯清拿好也沒說什麼,帶著下人就要離去。
卻沒想到,薛遠輝突然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自認沒有一處對不起江蘇覓的。只是一次過失罷了,還望大姐你能高抬貴手,理解一下我的難處。若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儘管提出來。」
到了這一刻,薛遠輝還想用利益來跟江琯清談條件。
江蘇覓這樣子肯定是活不成了,既然兩家的怨已經結下,總要想辦法化解的。
所以薛遠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先將江琯清賄賂打開江家的缺口,再進行什麼挽回的措施就容易了。
江琯清抬眸看了滿臉誠意的薛遠輝一眼。
如果把他和江蘇覓的婚姻看成一個交易,那么妹妹即將離開薛遠輝,朝薛遠輝要些好處也是應該的。
否則呢!
還能怎麼樣?
白白離開了薛家,那妹妹受的這些苦,和即將搭進去的這條命又算怎麼回事。
無論面對愛恨情仇,人都該保持理智。
甩袖子就離開那不叫骨氣,而叫做傻。
「你和覓覓到底夫妻一場。如果你真的要為她做點事的話,就派人將她的嫁妝都好好送回江家吧。」
江琯清深深看了薛遠輝一眼,而後便錯身離開了。
送嫁妝回去?
那便不止是那點嫁妝了!
江家雖然不缺錢,可是送回去多少也是薛家的心意。
總不止賠了夫人又折兵,讓自家妹妹在薛家人的眼裡一文不值。
江琯清也是憋著出口氣的心思。
而薛遠輝則是目瞪口呆看著大姨姐離開。
他的意思,難道表示的還不清楚?
江琯清離開葉家時,雖然葉煦辰沒有故意毀掉她的名聲,可是在京城之內也已經流傳開來。
她是因為跟小叔子通-奸,才會被回來的丈夫休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