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見月昭公主為其畫像,必能一舉奪魁揚名京都。」
「屆時再為姑娘畫像,方能不辜負姑娘喜愛之意,施以援手之恩啊。」
姜月昭聽完這番話頓時愣在原地,旁邊倒茶的雲暮都傻眼了,目光詭異的盯著鄔圖上下掃視了一遍。
鄔圖有些不明所以,見著姜月昭沉默連忙說道:「在下知道,公主金尊玉貴未必是我一小卒可輕易得見,但是若連嘗試都不曾嘗試,怎知不可?」
「所以在下才會請姑娘多等兩日。」鄔圖倒是看得開,一臉笑顏看著姜月昭說道:「無論可行與否,在下定會赴約為姑娘畫像。」
他言辭誠懇,姿態認真,對著姜月昭俯身拜道。
姜月昭注視著眼前這位瘦弱的青年男子,許是救握畫筆,他的手指並不乾淨,甚至指甲縫裡還有髒污的痕跡,衣衫破舊神態拘謹,那雙眼卻清澈真誠,似乎有著自己要去行走的方向。
以如此姿態,竟敢大言不慚入公主府,為公主畫像。
若是尋常人聽他之言,必定要笑其痴人說夢,異想天開。
「皇室公主的畫像,豈能流入酒樓,受旁人評斷議論。」姜月昭眉眼微動,看著鄔圖笑了笑,繼而抬手緩緩摘下面上輕紗。
「我雖不及公主傾城之貌,卻也願意助先生揚名立萬,先生可願試試?」
「……」
鄔圖睜圓眼,錯愕萬分看著那坐在桌邊的女子,面紗順著她臉頰滑落,那張絕世的容顏毫無遮掩展露出來,鳳眸含笑柳眉彎彎,美人輕倚桌案的慵懶姿態,如此激烈衝擊著他的視覺。
早在第一眼對上姜月昭的眼,他便能大概勾勒出她美人之貌。
卻未想到,得見真容會是如此驚人之貌。
鄔圖張了張口,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匆忙起身去翻自己的背簍書箱,已是迫不及待要為她作畫。
「姑娘無需做什麼,就這樣!」鄔圖甚至連椅子都不坐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架起畫板展開粗糲的畫紙便開始聚精會神的描繪起來。
「公……姑娘?」雲暮略有些游移不定,看向姜月昭,公主之貌豈能被那般宣揚出去。
「無事。」姜月昭衝著雲暮笑了笑,讓她再去喚些茶水點心來,這一時半會兒的怕是走不了了。
雲暮應聲離去,而那聚精會神的鄔圖顯然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的眼中再無其他。
日暮西沉,華燈初上。
那街道燈籠掛起,天色逐漸昏暗之時,鄔圖終於收筆坐直,他口中咬著畫筆雙手捧著畫架呆呆的看著畫上倚靠窗邊的絕世美人,那一筆一划精細的嚇人,仿佛下一刻紙上美人便能從畫中走來。
「啊?畫好了?」雲暮打了個盹,手撐著腦袋滑下驚醒,揉了揉眼看到鄔圖站起了身,頓時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