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她不要命过,可你也要过她的命,你抢她的又怎不说,辟离你没有归还,南境是她替你去的,她不欠你!她心软,向只念着人的好,却不记得人的仇,你这样强逼她,又算什?么!”
长孙曜面色越发地瘆人,沉声冷斥:“孤同她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二人刀剑相抵,刺耳的刀剑声撞入几人耳中?,陈炎五脏肺腑炸开般,捂住一侧淌血的耳的跪下,他一眸紧闭,一眸勉强睁开。
墨何?面色煞白,长剑握在手,还入二人打斗,不过十数招,又叫二人逼退,长剑落地,单手扶在粉壁,吐出一口黑血。
自偏房赶过来还不知到底怎了的顾奈奈,捂住双耳颤抖跌下,要起身?,又瘫跪下去。
又一声长剑鸣空,墨何?堪堪抬眸。
长孙明不问现?出,纵身?而入,接下悬心指刀与寒剑,剑柄自内抵在司空岁手腕,回挡司空岁一剑,于此同瞬,剑尖偏倚,抵在肩侧,斜执身?前,看着身?前长孙曜,微颤出声:“住手。”
长孙曜视眼前无物,倾身?自前,长孙明猛然睁大眼眸,勉强收得剑,没伤得长孙曜。
悬心指刀截住寒剑,更为刺耳可怖的声音响彻房中?,长孙曜紧扣住长孙明的肩,一字一字咬出:“顾长明,你给孤说清楚!”
墨何?陈炎强撑,执剑而前拦下司空岁。
腰间红玉铭文?佩再次被?扯下。
“这到底是什?么?!”
周遭的一切在一瞬间幻化为虚,长孙明久久看着长孙曜,说不出话。
“说清楚!孤又算什?么?”长孙曜溃声质问。
“长孙曜,”她被?自己?嘶哑难辨的嗓音吓到,“我?师父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同师父其实早、”
红玉铭文?佩猛地摔下,碎玉四散开。
“闭嘴!”
“我?当你是兄长,我?、”
“闭嘴!”
*
待后半夜,长孙明才从昏昏沉沉中?回醒,顾奈奈小声轻唤她,长孙明迟缓地嗯一声,顾奈奈忙起身?取了沾湿的温帕子来与长孙明擦手。
顾奈奈轻柔地擦过长孙明的发僵的长指,午后齐光院之事,便是没人与她说一个字,她也猜出来了,太子同殿下……
她不敢想,怎会有这般离谱的事,太子怎会这样可怕,怎会对殿下这般,她知这等事不能?传出半字。
窗台叫人自外扒开,用?力之蛮,毫无半分的礼,顾奈奈吓白了脸看去,只见一张阴森森的脸现?在窗台。
鬼缪跳坐上?窗台,瞧着面色煞白的长孙明发笑,极为恶劣地拖着长腔嗤讽:“哥哥不像哥哥,师父不像师父,燕王殿下真是叫我?好生惊喜。”
午后那样大的动静并没有瞒过他。
他觑着眸将长孙明上?上?下下地打量。
“果是、”
案上?铜制小香炉倏起,鬼缪挑眉往后一倾,窗台阖起,挡下小香炉。
第102章 昭和宫
长孙曜来过燕王府之事并没有外传, 虽给压下了,但齐光院都给砸了,裴修李翊自是瞒不了的。
上一次长孙曜闯王府, 还是因卫国?公之事?,来抓司空岁。
“太子好端端砸师父的院子作甚?”裴修凝重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与房间。
他在翰林院熬了几日没回王府。
“那师父呢?阿明呢?”李翊较少宿在王府,加之这?几日李家有事?不得闲, 这?方才同裴修来王府。
他一直觉长孙曜这?个人复杂得很,说?长孙曜一点瞧不上?长孙明又不见得,在襄王陵中, 他觉长孙曜是在意长孙明的, 但长孙曜对长孙明又极为冷漠, 矛盾得很。
顾奈奈支吾说?不出?来:“我、我不知道, 殿下让人把薇草院收拾出?来了,让师父先住薇草院。”
薇草院是裴修同李翊两人院子旁的一个空院。
“你们今日别见殿下了,殿下不舒服。”顾奈奈不敢说?,这?十天半个月都别去见,她觉长孙明现在是真的不太想见外人。
“师父在照看殿下。”她低低又道。
裴修听到这?话,面上?略变了变,明白了,李翊面色复杂很多。
好半晌, 李翊挤出?话来:“那师父身子是好了?”
顾奈奈点头,三人沉默下来。
*
长孙明偏头,略微僵硬地避开了司空岁的手?:“我没事?, 师父不用担心。”
司空岁皱眉, 还是强硬探上?了长孙明发烫的额, 片刻后,去了青瓷药瓶:“再?吃一颗。”
长孙明取了司空岁掌中的药, 干吞下,轻咳起来,司空岁扶她略起身,喂她半杯水。
“是我过了,不该一次过你这?么多。”司空岁明白长孙明这?热是因他。
长孙明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子不看他,也不说?话。
“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