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擺脫了二手菸的難聞氣味,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鼻腔,胃裡翻江倒海,慕意清蹲在路邊乾嘔了起來,景初不慌不忙地去附近的超市買了瓶水。
「漱漱口?」景初扭開瓶蓋詢問道。
剛剛吐完,慕意清的眼角微微泛紅,充盈著薄霧般的朦朧,她抬頭眨了一下眼睛,接過道了聲:「謝謝。」
景初靈活地用舌頭將嘴中含著棒棒糖換到了另一邊,嘟囔著:「不客氣。」
路邊正逢一個數分鐘的紅燈,世界安靜了一會兒,慕意清將髮絲撩到耳後,簡單地漱了下口,動作舉止優雅地與酒吧內那個女人,判若兩人。
景初凝望著慕意清姣好白淨的側臉,真像在路邊等窮苦書生的妖精一樣,她喉嚨滾動了一下,嚴肅道:「我說,一個人還是不要來酒吧比較好。」特別是化著濃妝的大美女。
慕意清從小泡在舞團里,每個舞者演出表演時,都會換上優雅美麗的舞台服裝,再化上精緻又濃艷的妝容。
平日裡她也會化上淡妝,出來喝酒自然要濃一些,只是這種管教的口吻,真的令人厭煩。
慕意清舒緩了會,才抬頭看向景初,白皙的臉龐因為含著棒棒糖鼓著腮幫子,一臉的小孩子模樣,卻要雙手交於胸前,俯視自己,裝成熟。
她不願敗下陣來,學著景初道:「我說,未成年還是不要來酒吧比較好?」
景初哈哈大笑,看著氣嘟嘟的慕意清耳尖泛起了微微紅意,莫名覺得很可愛。
她語氣散漫地說:「但是我沒有喝酒哦。」目光還不忘瞥瞥水淋淋的地面。
對比渾身酒味的自己,話里話外都在嘲笑她是個酒鬼,慕意清站起身子瞪了景初一眼,嗔了一句:「不喝酒來酒吧幹嗎?」
景初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點著自己的手臂,凝視著慕意清獨特的鼻尖痣,笑著說:「來找靈感啊。 」
清冽如泉水般的聲音,不像撒謊。
慕意清翻出包包中的紙巾,擦拭著唇,搭話:「小孩有需要什麼靈感要來酒吧找嗎?」
「秘密哦。」景初古靈精怪地回答道:「不過可以告訴你,已經找到靈感了。」
她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棒棒糖,遞過去一個草莓味的,不依不饒地問道:「那成年人呢?有什麼必須來酒吧的理由嗎?」
慕意清接過,避開景初灼熱的目光,學著回覆:「秘密哦。」
遠處不知是什麼原因,一輛汽車開啟了雙閃,燈光一秒亮起一秒停歇地以肉眼可見的趨勢靠近。
慕意清低頭嘗試拆開真知棒的包裝,卻不應人意,包裝很難拆,她所幸收手,放下吃糖的念頭。
終於,開著雙閃的車主發現了異常,在過了紅綠燈後關閉雙閃,馳騁而去。
景初隨著車流的運行也靠近了幾步,她從慕意清手中拿回了自己送出的真知棒,半開玩笑地說:「告訴我原因,我幫你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