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你戴上嗎?」她問她。
慕意清合上首飾盒,拒絕道:「不用了,不太習慣戴項鍊。」
景初斂去失落,拉著慕意清走到床頭櫃旁,半蹲著開朗道:「還有第三件禮物。」
她調試著透明智能鬧鐘,半鏤空的錶盤上,毛毛蟲進化到蝴蝶進化的全過程一一展現。
「你摸她一下試試?」景初滿懷期待地說。
慕意清的目光與指尖落在一隻還在沉睡的毛毛蟲身上,虛擬的毛毛蟲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觸碰,挪動著身子,爬起來呆頭呆腦的。
她被逗笑了。
景初看著女人的彎彎紅唇,她許久沒有這般發自內心無目的地笑了。
有點想親她,這種心思蠢蠢欲動。
慕意清還在戳玩著小毛毛蟲,耳邊的呼吸聲漸漸沉重起來,她側頭對上厘豪之間的景初,女孩眼底的欲望之火燃了起來,就連支在床頭柜上的指節也忍耐地發白。
欲望告訴她,應該親下去,理智卻又告訴她,現在還不是時候,慕意清還沒有接納自己。
還在思考之際,慕意清倏地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褶,冷靜道:「沒有其他了吧,你回去睡覺吧。」
薄涼無情的言語,景初卻毫不在意,死皮賴臉地問道:「你這幾年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慕意清直接道:「沒有。」
沒有為她準備禮物,那年分手後,本以為日後不會再有交集,她自覺應該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哪曾想,思念一年比一年沉重。
景初不失落,一個分手後不做朋友的人,怎麼會做出為前任準備禮物這種事,她問:「明年呢?明年生日會送我禮物嗎?」
慕意清總感覺景初的腦迴路和她不在一條線上,「知難而退,見好就收」這幾個字景初不曾學過嗎?
她開燈開門,送客道:「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
「好。」小孩子得到了一個不是承諾的話語,笑著離開了她的房間。
慕意清合上房門,輕嘆氣。
景初的生日在年中,半年時間,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有可能她帶著景初出戲,二人真的成為好朋友。
當然,她並不希望成為好朋友,出戲後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不要給她留有一絲幻想。
也有可能,景初還沒有出戲,二人各懷心事地做著假朋友,她要準備一份禮物,在生日之時送給景初。
又或者,那個時候景初不一定還是景初。
這種可能性比其他所有可能性都可怕得多,慕意清握著門把手的力度加重了些。
臨近零點,慕意清洗漱好躺在床上,視線落在了時鐘上,直到數字全變成了0,那瞬間化成了一隻肥肥壯壯的毛毛蟲。
她輕聲地笑了一下,鬧鐘旁手機忽然震動。
景初:[忘了跟你說晚安了。]
景初:[慕意清,晚安啦。]
還是一如既往地乖,讓她換掉稱呼,立馬就可以糾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