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景初,她像是會做的人。
討伐還沒開始,那一扇無情的門又將她攔在門外,時真氣得直跺腳。
兩個人交談聲有些大,一直在做噩夢的慕意清隱約聽到夢中那個人的聲音,緩緩掀起沉重的眼皮。
景初看到她目光直直地看著天花板,淚眼矇矓。
她坐到她的身邊,掌心覆上她的額頭,語氣溫柔問她:「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慕意清翻了個身背對她,一言不發,嗓子很疼,昨天哭了多久她也不知道,比前半生流的淚加起來還要多。
還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發燒了,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便吃了點退燒藥,躺在床上給時真發了信息。
再次睜開眼,景初在身邊,溫柔的話語與動作無異於傷口撒鹽。
昨晚不是已經給她答案了嗎?現在還惺惺作態做什麼?她也一定要既要也要還要嗎?
景初在身後說:「我們好好談談吧,你別這樣。」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慕意清頓時紅了眼眶,她強撐起身體與景初平視。
「我怎麼樣?和你心裡的清兒一點也不一樣,你不開心了嗎?不開心就滾,我不想看到你。」
滿腔怒氣與心痛占據了她的靈魂肢體,她不受控制地捶打景初,像個愛而不得的潑婦一樣。
景初任由她拍打著,一隻手握住了慕意清還在輸液的手,愧疚地看她。
「別用這隻手。」
她又握上了另一隻手,狠狠地帶著她打了自己一巴掌,聲音沉悶。
擔心慕意清不解氣,她鬆開她的手,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聲音響亮,臉上瞬間多了五指痕跡。
慕意清定定地看她,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景初用那隻火辣疼痛的手幫她擦去眼淚。
「可以嗎?不解氣我繼續打。」
見慕意清還是不說話,景初又揚起手。
「你夠了。」
景初搖頭,雙手覆上她的手,「不夠,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該騙你。」
「昨晚也不應該離開讓你傷心,慕意清我那個時候很亂。」
難得聽到她這麼稱呼自己,慕意清無力地看向她,嗤笑道:「你亂什麼?從頭到尾不都是一如既往地愛著一個人嗎?」
「不是。」她從慕意清的眼眸中看到了絕望,她厚臉地抱上她,柔聲解釋:「我也愛你。」
慕意清僵硬兩秒,沒有推開她,才沉沉笑著說:「是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