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家人打個電話吧,可能要簽病危通知書。」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慕意清的心上,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如果她陪著景初一起候船,如果她沒有推遲到這個時間才去林島,如果她早點趕過來,景初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無數個「如果」在慕意清的腦海中盤旋,每一個假設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痛著她的心,她痛苦地自責著,後悔不已。
慕意清緊緊地握住手機,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幾乎要嵌入手機殼中,她撥通了秦暔的電話,聲音因哭泣變得顫抖:「阿姨……景初出事了……」
……
秦暔和景舒趕到醫院的時候,景初仍在搶救。
慕意清獨自坐在等待區,手遮住了半張臉,微微低垂著頭,肩膀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著,輕聲啜泣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
到底是年紀小,經歷得少,景初小時候經常出入醫院,儘管秦暔的心中充滿了慌張,但她表現得相對較為沉穩,「沒事的,別害怕孩子。」
慕意清乾澀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對不起……」
景初被廖儒捅傷的事情上了熱搜,秦暔在趕來醫院的路上已經看到了相關信息。
她嘆口氣,繼續安慰:「傻孩子,不是你的錯,她心甘情願幫助別人,誰也沒想到會有意外發生。」
慕意清啞然,淚水仍在無聲滑落。
一旁的景舒凝視散著血色光芒的[搶救中],緩緩摘下眼鏡,捏了捏太陽穴,心中懊悔不已。
她自責做事沒做絕,沒有把廖儒送進監獄,從而給了他可乘之機傷害到妹妹。
「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手術結束了打電話給我。」景舒忙著聯絡律師,腳步匆匆地離開。
慕意清的父母也看到了熱搜,很快趕到醫院,兩家人第一次見面是在搶救室門口,誰也沒預料到。
慕軍和溫沛匆忙地跑到慕意清旁邊,女兒全身濕漉漉的,雙眼哭得紅腫不堪。
她拉著她的手,仔細檢查她的身體,滿臉關切地問道:「怎麼淋雨了,有沒有受傷?」
慕意清沒有回話。
她寧願承受所有的傷痛,也不願看到景初受到任何傷害。
聽到媽媽只關心自己,對景初的狀況隻字未問,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更加洶湧了,哭得越來越傷心,開始咳嗽不止。
溫沛見狀,連忙對慕軍說道:「去買瓶水來。」
秦暔靠近,輕輕拍著慕意清的後背。
兩位母親對視了一眼,明白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微微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