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慕意清詢問她是否願意嫁給她時,她故意回答說不願意。
在完成最後一次全面身體檢查後,景初獨自駕車回到了曾經居住過的別墅。
在這裡,找到了被記憶所遺忘的紙箱,她吹去覆蓋在紙箱表面的一層塵土,看著它們在空中肆意飛舞,指尖有些顫抖地揭開了紙箱蓋子。
無數張一同被遺忘的畫紙展現在眼前,每一張畫紙的左下角都標註著年份日期,那段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在讀《野火》之前,在喜歡清兒之前,畫紙上的女人就占據了她懵懂時期青澀/愛情的幻想。
或者說,是因為慕意清,她才會去讀《野火》,才會喜歡清兒。
她的愛只屬於慕意清,自始至終。
……
「有看到我床上的毛毛蟲嗎?」
殺青的當天晚上,慕意清回到休息室,發現床上的毛毛蟲不見了。
時真表情有些不自然,下意識撓了撓頭,吞吞吐吐道:「應該……沒帶來吧?」
話剛說出口,立刻意識到這個回答多愚蠢,畢竟在這裡住了幾個月了,她姐每天都是抱著毛毛蟲入睡,就算是失憶了,也不能忘記是否帶了它。
只不過,慕意清似乎正在走神,並沒有留意到她說了些什麼。
她連忙換了個說法:「可能是掉在哪個角落裡,被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掃走了吧。」
慕意清皺起眉頭,心存疑慮。
時真又舉起手機在她面前晃悠不停,催促她:「姐,快趕不上飛機了,趕緊走吧,等會兒我再聯繫客房服務問問。」
機票訂的是殺青後最近的航班,慕意清看了眼時間,知道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只好放棄繼續尋找毛毛蟲的念頭。
毛毛蟲於她而言,重要。
但與景初見面,更重要。
景初是昨天的航班,會比她早到一些,景初說兩個人一起回去,會在停車場等她。
地下停車場,景初坐在主駕凝視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嘴角含笑,將戒指取下來,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口袋裡。
慕意清上車時,留意到景初已重新戴上手錶,但這兩個月一直佩戴的戒指被取了下來,手指上還有淡淡戒指痕跡。
她沒有開口詢問,只是緊緊抱住她,貪婪地嗅著愛人身上熟悉的氣息,一向話多的景初也默默地加重了擁抱的力度,二人幾乎快要融為一體。
這一刻,時間靜止,兩個月以來所有的思念與牽掛,都融在這個無聲的擁抱之中。
一輛又一輛的車駛出停車場,慕意清才戀戀不捨地鬆開雙手,她輕輕撫摸著景初的手臂,柔聲說:「我來開車吧。」
「放心。」景初拍了拍自己的胸腔,聲音洪亮有力:「已經完全恢復健康啦,抱著你繞機場跑一圈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