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在冰晶里,永遠盛開。
金色刺痛了茯芍的眼,讓她想到了別的東西。
甜蜜的、醇醉的、如夢似幻的東西……
熱,好熱。
不僅是熱,更是蝕骨般的麻癢。
茯芍從未這般難受過,比之被浮清吸走生氣更加難耐,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骨髓之中爬滿了蟲蟻,一點一寸地啃噬、咬斷了她的經脈。
一開始只是被蟲子叮咬的輕微灼癢,慢慢的,那灼癢形成了一種比蛻皮更加強烈的生長感。
鱗皮在開裂,骨頭在伸張、血肉在撕扯。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生生抻開,貫穿了她的首尾。
「芍兒、芍兒!」呼喚由遠及近,到最後直接響在了她的耳畔,語氣也激動高亢起來。
渾身灼癢之中,茯芍猛地睜眸,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里,瞳孔一周泛著金紅。
漸變的金紅帶出兩分古老的戾氣,茯芍抬首,妖光晃過,她的上身變為了人類,下身的蛇尾則愈發粗碩。
她吐著信,打量著四周。
自己身下是一張拔步床,床前地面上刻著詭秘的法陣,縷縷仙氣從中升起,不斷湧入自己的體內。
仙氣每湧入一分,她的身體便燥熱一分。
本該持續一年之久的傳承,被這外來的強大仙力催熟,迫使茯芍提前轉醒。
「芍兒!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茯芍猛地扭頭,看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沈枋庭。
這一眼,令她恍如隔世——如此說來,這的確是他們隔世的再見。
在對上茯芍眼神的瞬間,沈枋庭驀地起身。
他抓住她的手,鼻尖發酸,幾近落淚:「芍兒,你想起來了、你記起我了是不是!」
茯芍定定地凝視著他。
許久,她張了張口,千言萬語涌到嘴邊,化為了一句呢喃:「師兄,我的花呢……」
沈枋庭一愣 ,「什麼花?」
「我的毫菊。」茯芍仰頭望著他,「我的毫菊呢。」
沈枋庭眸中顯出困惑。
茯芍的眸色黯淡了下來,可她還是執著地問道,「我的毫菊,月潤秘境裡,你摘給我的。」
經她提醒,沈枋庭終於有了點印象。
「我記不得了。」
時隔太久,他們又有過太多的花,沈枋庭重新坐回茯芍身邊,攬上她的腰,「你喜歡,我再去給你採。芍兒,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茯芍半垂下眼瞼,喃喃自語,「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