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你別問,算我求你了。」
那麼野性難馴、又凶又倔的一個人,卻說出「求你了」三個字。
丹虎想抽出手,卻抽不出來,「你被揍了嗎?」他都沒碰過她一個手指頭。
「沒有,沒有……」她一個勁兒搖頭。
他撥開孟惟的長髮,小心檢查她的額頭臉頰,並沒有發現傷痕:「到底怎麼欺負你的?」
她哭著說:「我說了又有什麼用?」你連跟我站在一邊都不願意。
「沒人欺負我,都怪我自己。因為我沒有才華,做了不好的事,所以他們才這樣對我。」被丹虎逼急了,她顛三倒四地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幾天來的痛楚積壓在內里,直到現在才爆發出來,她的身體沒有受到實質傷害,但是心已經被傷害過一次。
語言具備力量,他人的語言如同牢籠,而她就是籠中鳥,逃脫不得。
每一晚的夢,都在重複那天的場景,好多人影圍在一起點評嘲笑她,
「心地險惡」、「妒忌」、「卑鄙」,
「毫無才華」、「自以為是」、「平庸」,
無法衡量的才能被人清清楚楚衡量過,他們都說她沒有。
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撒的謊被翻上檯面,那是她已被證明的惡。
夢裡的一切如晦暗陰雲般涌過來,揮之不去。
丹虎完全不理解這些控訴:「誰這麼告訴你的?他們說的,你就信了嗎?」
她哭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你不要問了,你再問我就走了。」
疲憊跟高燒中的雙重侵襲下,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丹虎的手依舊被她緊緊握住,她不想被他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26章 取暖
夜裡三點多鐘,丹虎走出臥室,去客廳打了個電話。
電視機屏幕散發出的藍光映在他臉上,遊戲打到一半,按了暫停。
窗外的風雪聲是這間屋子裡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她被潑了冷咖啡?還有呢?」
「被小組除名了,還被人舉報作弊。你這麼關心她做什麼?你倆,不會真的有一腿吧?」
「有,當然有,她是我的人,你沒看出來嗎。」
侯子誠的聲音有點緊張:「你想幹什麼,給她報仇嗎?」他聽說過丹尼爾混幫派的事。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要幹什麼你別管。」
「那咱們,還是哥們兒嗎?」侯子誠咽了口口水。
「你保持現在這樣就行,連累不到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