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忍不住問:「他還好嗎?」
「我覺得問題不大,命還在,又不是拿刀砍的。」家瑜一面老神在在地問答阿武,心裡卻在揣測另一件事。
她從通話中能感覺到,丹尼爾目前情緒十分穩定,能看出他還沒有達到為了小惟去揍人的程度。這是好現象,瘋狂總歸不是什麼好事,瘋狂意味著將會帶來危險。
丹尼爾有時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安的印象,就像化學實驗裡的某些不穩定分子,似乎能隨手做出別人不敢做的事。
孟惟語氣平平地問她:「家瑜,你為什麼會把杜寬宇的事跟丹尼爾聯繫在一起?」
「杜寬宇最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如果你跟丹尼爾真的在戀愛,他看起來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不過,你跟他的關係,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其他人又不清楚。再說,不可能是他的,你們現在,不是沒在戀愛嗎?」家瑜吃完一碗粉,擦擦嘴,正想開點玩笑,卻不經意間瞥到孟惟的眼神。
孟惟記得,他那天回來的時候,先去房間裡放下的是棒球包。當他洗手後,把袖子捲起來,袖口有紅色的血跡,她那時候以為只是沾上了紅色的馬克筆,還想著明天得要幫他手洗一下,才能把紅印洗掉。
不是吧,不會真是他吧,家瑜只一眼,就從孟惟的神色里發現了不對勁,她慢慢開口,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昨晚,丹尼爾跟你在一起,你們在家裡打遊戲。」又重複了一遍,帶著孟惟念。
「對,昨晚,丹尼爾跟我在一起,我們在家裡打遊戲。」孟惟注視著家瑜的眼睛,她們之間有無數的話,但此時卻不必多說。
阿武發現了她們之間的異常,過不了多久,他就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阿武毫不猶豫地也加入了這句話的復讀:「昨晚,丹尼爾跟孟惟在一起,他們在家裡打遊戲。」
同一句話,三個人念了三遍,就像完成了一次儀式,通過祈禱,起到保護一個人的作用。
「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三個人是一條心的。我是喜歡過杜寬宇,但是在這件事上,小惟,我偏袒你,你要保護誰,我就保護誰。」阿武用極為肯定的語氣跟她說完後,冷哼一聲:「誰知道杜寬宇怎麼回事呢,沒準兒是走夜路把自己絆倒的吧,他媽來了告誰最恰當呢,不如告市政府,誰讓他們沒把路修好,把她兒子絆成腦震盪了。」
把圍裙解開,孟惟擦擦手,起身,「我得去,我有話要跟他說。」
第33章 燕尾服
今晚的演奏會是地區大教堂跟本地樂團開展的一次實驗性合作。既然是實驗性製作,總歸跟普通演奏會有些區別,觀眾們進場後,心裡不免產生很多困惑,被改造過的教堂內部沒有任何可以坐下的地方,平時做禮拜的長椅都被挪走了,前後左右都空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