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大力拉開,他把大件的行李胡亂地扔進後備箱,「上車,我送你去學院。」
孟惟悶頭躺進後排車座里,在顛簸的行進中糊裡糊塗地睡著了,現實比夢還要迷濛,不知去哪裡,不知道幹什麼去,昏昏沉沉,頭髮濕潮。
直到下車拿起行李,她才打好腹稿,要跟教授說自己沒有回信是因為搬家了,才沒有收到郵件,種種鬼扯的理由總要想出一些才好交代。想必教授也不會見怪,這種得獎的喜訊怎麼可能是存心拒絕呢,只會是沒有得到通知而已。
「餵。」孟惟聽見身後的聲音,閉上眼睛,又睜開。
「你會一直贏下去,不僅僅是這一次。今後每回拿獎盃的時候,你都會想,當初還好沒跟那個沒前途的小子走,跟他走了,大好前程就變成了狗屁,什麼都沒了。幸好留下來了,對不對?」
孟惟沒回頭,沉悶的思緒中斷了一下,幾乎想要笑出聲,什麼跟什麼啊,她等著他還要說出什麼高論來。
「你,好好干吧。」丹虎拍拍沾灰的手。
孟惟猶豫了一下,吸了口氣,背對他沉聲道:「鄭丹虎,如果今後,也許五年,也許十年,那時候遇到一個天時地利都恰到好的時機,現在所有欠缺的條件都將滿足,眼下的困難不再是困難。你跟我再遇見了,會和我在一塊兒嗎?」
不該說的話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