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山頗有些欣慰,讚許地道:「你懂事了。」
秦明牧得了誇讚有些激動,暗暗捏了捏拳頭。
秦元山又道:「十年之劫到來,我們秦家果然傾覆,而顧氏受驚早產,偏生是西丫頭出的手挽回,那老道的話,倒都應了。如今未嘗不是他所說的那般,咱們秦家的轉機,就在於西兒這丫頭身上!」
秦明彥小口的咬了一下月餅,聽到這話有些詫異,他那個長姐,是轉機的話,就是秦家的福星了,也不知她長得如何,性情又如何?
秦伯紅卻道:「爹,西兒也不過是個姑娘,說是咱們家的轉機,怕是差強人意了些,赤元老道說不準是哄您呢?」
「我情願他是在哄我。」秦元山咬著月餅,細細的嚼碎了吞下,道:「你看我們這一路流放,雖是苦,可比起那些人,倒要順遂好些,更三番兩次得了貴人相助,就像是冥冥中有人託付一般。你們說,會是誰?」
「難道是咱們的姻親?」秦伯光道。
「若是姻親,也早就表明了身份了。」秦元山嘆道:「眼看就到西北了,卻不見那個姻親姑朋出現過,只怕他們也是避嫌。」
眾人一默。
秦伯光咬牙恨聲道:「定是那妖妃在京里攪風攪雨,要趕盡殺絕。」
「老二!」秦元山呵斥,道:「你這嘴也得收斂些,如今咱們可是落魄,若再叫人抓了把柄,只怕到了西北那邊就更難了,你爹我,就是壞在一張嘴上咳咳……」
眼看老爺子說得急了,秦伯紅頓時給他順了順背,也顧不得那麼多,拿了酒壺給他喝了一口。
秦元山緩了一口氣,頹然地道:「總之一句,咱們從今往後,得謹言慎行,待得來日,老天若開眼,總會重返朝堂。」
他說得慷慨,可底下幾人卻是有些彷徨,會這麼容易嗎,哪怕赦免了罪,也只會發還老家吧?
重返朝堂,這麼遙遠的事,卻是不敢多作想了。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下來,吃著月餅也有些沒有滋味了。
驛站內獨立的小院。
一個管事給自家爺砌了一盞茶,恭敬地回稟各個事兒。
「老爺,過幾日便能走到陽關了,那秦家一行,入了關,就得自尋住處,我看他們前前後後的得病,也沒幾個錢了,咱們就不用管?」趙昌把茶遞了過去,隨後攏著手站在一邊,看向座位上的鷹鉤鼻男人。
若是秦家人在此,大概會認出,這是先前的驛站,和這人也有過一面之緣。
公伯乘,大灃商會的會長,生意遍布大灃,甚至和周邊的小國也都有合作,可以說是整個大灃最富有的男人了。
「她說不用準備周全就不用了,保住命就行,待到了陽關後,再看他們如何。」公伯乘端起茶抿了一口,剛嚴的臉上一派冷硬,道:「去信京里,讓雪櫻冒尖兒吧,也是時候晉位了,總不能讓一人獨大,蒙氏有麻煩,才不會關注到秦家那邊。」
「是。」趙昌抱拳應下,想了想又道:「老爺,大小姐這怕不是在記恨秦家,不然怎只會做到這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