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氏脖子一縮,委委屈屈地道:「我這不是看那秦家趾高氣揚的,不給點教訓,還以為自己能坐到姐夫頭上了!」
「秦家已敗,如今在漓城的不過是些老弱婦孺,還能翻得出風浪?」大鄭氏哼了一聲:「要收拾她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眼下肯定是得在瑞郡王眼皮下安安分分的。」
趙同知也道:「是啊,等瑞郡王走了,一切好說。」
只要官身還在,要出氣還不是上下嘴皮子一嗑的事,反正秦家的老宅都在漓城,在他眼皮下,可要是這官沒了,那就什麼都完犢子了!
事有分輕重,他是懂得的。
小鄭氏被兩人一堵,心裡不痛快,卻也不敢說什麼,只氣呼呼地摔著帕子出去了。
大鄭氏搖頭,這妹子是被爹娘給寵壞了,一點都不知天高地厚,偏還說不得。
「老爺,你也快去安排吧。」
趙同知點頭,快步離開正屋,只是在通往書房的路上,他就被一隻手給拽到一叢芭蕉樹後,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麗娘?你躲在這裡做什麼,想嚇死你姐夫我啊?」
「姐夫,您真的捨得看著麗娘受委屈?」小鄭氏一臉的泫然欲泣,柔軟無骨的手還勾著他的腰帶。
趙同知腦袋一炸,一時色令智昏,道:「肯定不能啊,你等著,姐夫肯定給你出口惡氣。」
小鄭氏這才笑了,還衝他拋了個媚眼,心頭得意不已,她就等著看那秦家太太怎麼痛哭流涕,還有那死丫頭,哼!
第147章 貴觀的傳信方式真別致
清平觀才打開觀門迎信眾,便先迎來了兩個貴人。
齊騫恭敬地給祖師爺上了一炷香後,這才看向一旁站著的中年道長,問道:「清遠道長,敢問赤元觀主可在?」
清遠拱手躬身行禮,溫聲回話:「善人大善,也是不巧,我們家觀主雲遊去了。」
齊騫又問:「觀主不在也無事,事實上,我們是來求醫的,請道長為我等引見不求大師。」
清遠看向依舊杵立在祖師爺面前巋然不動的玉長空,他的眼睛始終沒看過來,只是眼皮時不時抽搐一下,眼球仿佛不能定焦。
再想到他進殿時,始終被一個小廝虛摻著手臂,便知他是得了眼疾。
不過相比眼疾,這人的面相,可真慘澹,出身雖顯貴,卻是父母雙亡,還是橫死那種,他周身更縈繞著一股亦正亦邪的氣,十分複雜。
清遠又掃一眼齊騫的父母官,垂下眼帘,心裡暗暗嘀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
眼瞎之人,五感也敏銳,似是察覺到清遠的打量,玉長空轉過頭來,眉目淺淡又涼薄。
「道長,我們遠道而來,誠心求醫,還望引見。」錢叔上前,向清遠拱手,滿臉誠懇,道:「若不求大師能治好我家主子眼疾,我們願給祖師爺塑金身一座。」
清遠眼睛一亮:塑金身?
他看向祖師爺,有種錯覺他老人家的嘴都咧開了,瞧瞧,那香爐上的香都燃得要快些,可不是興奮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