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聽,他一會說我無子,一會又說不會斷了香火,豈不是自相矛盾?」青年哈的一聲。
女子輕聲道:「聽大師怎說。」她看向秦流西,道:「大師,我夫家姓田,我夫君叫田二,我們夫妻二人成親三年,卻是一直無子,這才到貴觀祈願。請大師為我們解惑。」
秦流西道:「他是命中無子沒錯,卻不斷香火,難道就不能有繼子或養子繼承香火?」
田二臉色發黑。
一派胡言。
還說他家中人丁單薄,兄弟也不是親的,如今一口一個繼子養子,這是往人心裡戳洞呢?
「我給你扶個脈?」秦流西說道。
田二蜷了蜷手指,瞥到妻子眼巴巴的看著她,便伸出手來。
秦流西雙指搭了上去,另一手則是掐訣,心中默念太素脈的脈訣,神色肅嚴,看得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半晌,秦流西收了手,道:「你父母皆亡,我指的是親生父母。」
田二懵了,田娘子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
「你本是無子鰥夫相,卻有子承嗣,而你妻子的面相又顯示命中有子,你想想,如何得來?」
「你放屁!」田二蹦了起來,勃然大怒:「你這是挑撥我們夫妻二人的感情。」
這不是只差沒明著說他娘子偷人嗎?
他娘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明白得很,豈會做那樣不知廉恥的事,哪怕無子,她也不會。
「無子鰥夫相,你是聽不懂我這話的意思。」秦流西淡笑,道:「也是,真話素來不好聽,你若想聽,我可以說,不想,那就出門吧,當我胡說八道。」
田二想走,可他的手卻被死死的攥住了。
「二郎,我看過無數大夫,都說我身子沒問題。」田娘子哀求道:「我並非嫌棄你,我只想求一個真相。」
二人成親多年一直無子,她在婆家天天被罵不下蛋的雞,二郎也是抬不起頭,所以家中苦的累的,全是落在他們兩口子的頭上。
這也就算了,妯娌看她不順眼,覺得她不知羞恥,處處搔首弄姿,事實上,是大伯和小叔他們不規矩。
田娘子想到這,後脊骨忽地一麻,腦中有靈光閃過。
「看來田娘子已是想到個中腌臢了。」秦流西看著田娘子的臉說。
田娘子滿臉羞恥,咬著唇瓣,不敢看自家夫君。
田二便道:「娘子,這是何意?」
田娘子低下頭,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你不在的時候,大伯和小叔若是逮著無人時,對我動手動腳,言語挑逗。」
田二如遭電擊,憤怒地道:「這樣的事你怎不早說?」
「我一個女人,怎敢說這些話?你又不是不知,大嫂和三弟妹,還有娘,都指使我只罵我,若說了,她們也只會說我不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