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已算是她母親能給的所有了。
王氏心滿意足。
因為娘家並沒捨棄她,有了這些銀子,倒是可以再做些什麼營生,踏踏實實的,總能為他們長房的幾個孩子再打一份基業,待得將來彥兒歸來,也不至於窮困潦倒,孩子們嫁娶也有些底子,至於其他,眼下卻是不敢多想。
王氏撫摸著金簪,心裡已是有了定數。
沈嬤嬤再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小長條盒,先行了一禮,道:「太太,這是老夫人給大小姐的及笄禮。」
王氏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支鑲紅寶石的點翠蜻蜓步搖,工藝精緻,俏皮可愛,她拿在手中賞玩了一會,問:「可是還有另一份?」
「您沒猜錯,另一份,卻是一隻瑪瑙手鐲,不及這個步搖。」沈嬤嬤道。
兩份及笄禮,張全家的交出來的卻是貴重的那份,只怕是母親那邊交代了話。
王氏輕嘆:「母親,想多了。」
是想由張全家的看一看秦流西品性如何,對她這個嫡母又如何再定奪給什麼禮吧。
「畢竟也沒見過大小姐,心裡向著您也是理所當然的。」沈嬤嬤笑道:「待她見過大小姐,也不會這麼想了。」
王氏點頭:「確是,母親她定然會喜歡那孩子的,就是不知可有見面的機會。」
沈嬤嬤溫聲安慰。
王氏拿了那小長條盒去了東廂房,秦流西正在檢查秦明淳的課業,她坐著,淳兒站在她身邊,雙手絞著,戰戰兢兢。
另一旁,萬姨娘也站著,神色緊張,見了她像見了救星:「太太來了。」
她飛快上前,給王氏行了禮,殷勤地搬椅子,還端茶倒水,道:「太太,妾去給您煮個甜湯?」
王氏好笑的瞥她一眼:「吃這個作甚,沒得膩了晚間吃不下晚膳。」
萬姨娘訕訕的,她就不想和秦流西在一個屋,她怕這女兒,氣場太猛,她慌得很。
秦流西指著書本的注釋重重地用手指點著,道:「這都什麼注釋,這就是你的閱讀理解能力?還有,你畫的這些小人是什麼玩意?」
有坐有站,半跪半不跪的,兩條瘦條手裹著什麼東西。
「冬則溫,夏則凊,晨則省,昏則定。」秦明淳看了一眼,弱弱地道:「這不是給父母請安嗎,我畫的就是給父母說晨昏定省請安的,加深記憶。」
秦流西:「!」
她看了一眼那小人,默默地道:「畫得挺好,以後別畫了,你會讓畫壇大師們羞憤而死的!」
秦明淳委委屈屈的低頭:「我又沒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