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與夫人母女連心,這運道差了,自也會牽及至親,如今她好了,您這精氣神自也會慢慢的好。只是久咳成症,於肺有損,於陽氣有虧,是病,就得徹底根治才能保壽元和使身體康健。」
招夫人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的,並不只論道或叫喝符水,與其他的神道大有不同,心中已是大信了的,笑著揶揄:「我還以為大師會趁勢讓我喝些符水就能痊癒了。」
秦流西道:「有些符水可定驚定魂,但也並非所有符水都是治病救人的,如此,這大灃哪還有大夫?能說一貼符水就能治了病,多半都是騙人的,信不得,您也不必費這個錢。像您這樣久咳肺傷的,肯定還得對症下藥才行。您也別說我唬您,光聽您咳,已是肺有喘鳴音,確實不好拖了,再拖,只會更嚴重和成喘症,真正落下病根兒。」
招夫人還沒說什麼,招青蔓就緊張地道:「既如此,還請大師為我母親扶脈開方。」
「此處濁亂,我們換個靜室。」秦流西領著二人出去。
門外,玉長空已站了起來,看秦流西出來了,目露詢問。
「小神棍,這法做好了?」沐惜也跳起來,一雙眼睛看向招青蔓,想看看有沒啥不同的。
招夫人看到沐惜和玉長空,眉尖蹙了起來,擋在了招青蔓跟前,也擋住了沐惜的視線。
玉長空見她垂眸側身遮擋,便對秦流西點了點頭,拽著沐惜走開。
「大師,他們是?」
「夫人莫見怪,都是觀中的信眾,您這邊請。」秦流西指了路,帶著她們換了一個清淨的靜室。
沐惜被玉長空帶離,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幹啥你,大家不熟,你少來拉拉扯扯的。」
「你是外男,在人家姑娘面前晃,是想當招家女婿不成?」
「呸!區區一個招家,還能容得下小爺這尊大佛?」沐惜叉著腰,一臉傲嬌地說:「他們想攀高枝,還不配。」
玉長空冷笑:「人家好好的姑娘,未必就想攀你這樣的小紈絝。」
「你是嫉妒我才詆毀我!」沐惜跳了起來。
玉長空懶得理他,自顧自走開。
沐惜眼珠子一轉,偷偷轉過去靜室窗下,嘻,不讓看,他偷聽!
秦流西取了藥枕,讓招夫人伸出手腕,雙指搭了上去,切脈半晌,又換了一腕,問:「病起之時,可有吃了什麼?」
招青蔓代為回話:「月前,母親忽然吐血嗽痰,晝夜難安,請了大夫前來,吃過一劑參耆湯,豈料這湯吃下去,母親這咳喘倒更重了幾分。」
「確是,當時喝下去後,只覺得一汪穢氣直衝清道,胸臆間隱隱作疼,似煙如霧,極是噁心難受。」招夫人也道:「當時也只當是天變了,貪涼受了寒氣才這般,豈料這一月來,良方換了幾張,倒不見痊癒。」
秦流西收回手指,又細看她的舌道,說道:「你這也不是寒症,是熱毒瘀結於肺,從而引起血敗肉腐成癰,所以才咳咯不止。參耆湯溫補,不對症不說,反而甘溫助陽更傷肺液,那大夫給你開這個方,怕不是個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