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詰問的語氣,竟是有些質疑清平觀的本事了。
果然,這婆子一問,圍觀的人中嗡嗡的議論,指點更大了。
清遠暗叫不妙,這可是要影響清平觀好不容易提上來的聲譽啊。
他清了清嗓子,道:「非是我們不能驅,是這孩子陽氣弱,又往萬槐林一跑,那裡的林子高而深,陽光短,陰氣就重些,這孩子陽氣不足再被陰氣一侵,便是犯了癲狂。對於此症,觀中的不求師兄更得心應手一些,正好他也在觀里,便是由他來診。」
「不求,可是那近日說他鐵口神斷的那位?你說的診,他難道還會醫?」那婆子又問了一番。
無為聽著有些不對,瞥了過去,見那婆子穿戴雖是尋常百姓的,可雙手卻不粗,雙耳戴著銀耳釘,衣裙還有些繡紋,她面相也有些圓潤,奴僕官豐盈。
而這語氣,倒有些試探挑釁的樣子。
無為就對清遠道:「清遠師兄,這婆子怕是來挑事的,小心著別掉坑了。」
清遠又瞥他一眼,細看那婆子的面相和儀態,道:「怕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僕婦。」
他不動聲色的,笑著道:「十道九醫,清平觀也有以道宏醫的,不求師兄就是善此道的,醫術不錯,諸位一會就能見識到了。」
剛走到這裡的秦流西耳聰目明,聽到清遠這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掉頭就走。
清遠這壞痞,把她拱到高架上,是要以後累死她不成。
一會就打爆他狗頭。
清遠也看到了她,道:「不求師兄來了。」
無為看過去,見秦流西黑著一張臉,跟個小無賴一樣盪過來,不由驚愕,啥,她就是不求師兄?
他們都能當她爹吧,卻要叫她師兄,呔!
老鐵他果然掉坑了!
「師兄,您快看看這孩子,去了萬槐林,失了陽氣撞了些邪氣。」清遠只當沒看見秦流西那刀子眼神,指著婦人和那孩子道。
「不求道長,這麼年輕?能行嗎?」婦人看到秦流西也是愣了一下,有幾分質疑。
秦流西沒睡好,起床氣都沒散,來到這裡又被清遠架高台打擊到了,心裡正不爽,聽到這話,口氣不善:「行不行的,要治治,不治就去城裡尋大夫!」
嚯,這小道長口氣很沖啊!
圍觀的香客嗡嗡的。
婦人也是唬得脖子一縮,城裡的大夫,能治撞邪嗎?
她也不敢拼,怕著耽誤了,真把唯一的兒子給整傻了,咬了咬牙,道:「治,治的,還請道長救救俺兒。」
秦流西哼了一聲,走到他們跟前,蹲下,看了一眼孩子的面相,扶脈,先是用手給他推揉穴位,不過幾個呼吸間,那孩子竟是不流口水了。
「不流口水了,也不傻笑了。」有香客看得分明,驚呼出聲,那挑事的婆子更是不錯眼的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