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飛鳥停在寶塔上,小眼睛張望四方,鈴聲一動,又撲騰著翅膀飛走。
叫惠明的師兄來到這裡時,受小沙彌的指點,便站到秦流西身邊去,雙手合十開口:「施主……」
「這個寶塔,是金子做的不?」秦流西指了指那金色寶塔。
惠明愣了一下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她問的是大殿上的寶塔,便傲然地回話:「自然是的,這是雲寧寺的香客捐的金塔。」
「整個純金?」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惠明噎了一下,道:「自然不是整個純金,是外面貼著一層金箔。」
「我猜也是,要是整個純金,那不得被飛賊給瞪上,連夜把它捶下來給搬走了啊。」秦流西煞有介事地道。
惠明臉上一黑,想到那畫面,委實太慘澹,不敢想。
他咳了一聲,道:「佛門聖地,飛賊豈敢造次,也不怕佛祖怪罪?」
秦流西搖頭:「你這就不懂了,你們佛門都講究慈悲仁善之心,這要是飛賊先跪叩佛祖,述說一番自己的慘狀,然後借金塔一用,也算是普度眾生了,那佛祖就不好意思怪罪了吧?不然怎說慈悲度眾生,這飛賊也是眾生的一員嘛。」至於『借』了還不還,發達了就還唄。
一旁的小沙彌若有所悟,好像是這個理啊。
惠明:「!」
出家人不能動粗,可他聽著此子此話,就有些忍不住。
你說哪個飛賊偷東西還這麼有邏輯,這麼有文采,這麼明目張胆,就你吧?
難道你還想偷雲寧寺的金塔?
惠明看秦流西的眼神有幾分不善。
「不用這副眼神看我,我知道我說得不錯,但我不會入佛門的。」秦流西扭過頭來,笑眯眯地道:「我對參佛沒有興趣,就對這金塔有點興趣。」
以後等蕭家修好了金頂,她再給自家觀里掙兩個金獸來守觀,霸氣又好看。
惠明心想,誰要你入佛門了,這張嘴入我佛門,佛祖都要氣得讓位了!
「施主想多了。」惠明強忍著火氣,道:「施主是想要尋主持有何要事麼,我家主持會客參佛,只怕無這空當接見施主。」
秦流西總算是扭過頭來,看向惠明。
明白了,這是為主持打不平的來了,覺得人人求見都得見,是降逼格了麼?
秦流西咧了咧嘴,道:「其實我也不一定是要求見主持,你要是能回我的話,我問你也是可以的。」
惠明愣了一下:「何事?」
「你可知史上有哪位修成正果的高僧或佛陀,有佛骨流落在外的?」
佛骨?
是佛骨舍利嗎?
這都是佛門寶貝,豈會流落在外。
惠明想也不想地道:「佛骨舍利乃佛門重寶,能得此寶的都必妥善保存,又豈會輕易流落在外?」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
她說有,且還流在陰魂怨氣最多的亂葬崗,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