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很滿意,點頭道:「快說謝謝,既然是你師兄的父親,以後見了也敬著些。」
「謝謝伯父。」小忘川甜甜拜謝,把玉佩接過來。
滕天翰有些懵,這孩子如果是那家的孩子,短短一宿,就能如此知禮嗎?
秦流西對滕昭道:「昭昭,把忘川帶進去如何?你爹怕是想問我話。」
滕昭轉身就走,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小忘川則是小碎步的追上去。
滕天翰看他們走了,急不可耐地問:「大師,這就是那個梁氏的女兒?」
「大人說什麼,我聽不懂。昨夜我做了一夢,祖師爺讓我出門收徒,我就走出去了,結果就發現這孩子在街上站著,我看她有幾分靈氣,又是祖師爺指點,於是就把她撿回來了。」
祖師爺:我不是,我沒有!
滕天翰呵的一聲,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別玩聊齋了,說是撿,不如說拐?
拐一個嫌少,還要一雙。
不過想到她的真實身世,滕天翰心中嘆息,也沒拆穿秦流西,只道:「她叫忘川麼?」
「對。」秦流西道:「撿到她時,已忘了前塵世事,遂給她賜名忘川,跟我姓秦。大人覺得,這名字如何?」
忘掉前塵世事麼,如此也好。
滕天翰定神看著她:「挺適合她。賈圳死了,賈員外身殘,你知道麼?」
秦流西淺淺地笑:「善有善果,惡有惡果,善惡終有報,誰作了惡,業果終是會落到他們頭上的,我並不意外。」
業報。
滕天翰摩挲著手指,默了半晌,問:「忘川的母親,魂飛魄散了?」
既有業報一說,梁氏怎麼也是害了生人,也得記功過,會煙消雲散麼?
秦流西淡淡地道:「一報還一報,魂飛魄散不至於,但到了地底下肯定要論罪,並罰苦役,這苦役罰完了再投胎,輪迴之後是好是壞,還看前生功德業果。」
「這就是佛門道家所說的因果循環,是天道?」
秦流西:「大人莫不是怕了?行善積德,會有福報的。大人不妨每年給我們清平觀添些香油,因為我們清平觀每年入冬,都會向貧苦百姓廣發善意,如此大人也算是積陰德了。」
滕天翰憋氣,問:「清平觀里人人都如你這樣,明明白白的求香油嗎?」
「也不是,他們比較含蓄。」秦流西笑眯眯的:「我不同,我這人實在!」
眾同門師兄弟:啊呸!
滕天翰回頭,看向屋內,忘川細碎的聲音隱約傳出,而滕昭始終沒出一句聲,真讓他拜秦流西門下麼?
「大人若是允了,午後我們便啟程回漓城,至於昭昭,只帶一個小廝,待他在我身邊習慣了以後,我會打發小廝回來。」
滕天翰登時不忍:「他未必就想去。」
「大人不妨親自問他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