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抽了抽嘴角,道:「你連挑擔都沒準備,更沒蓄絡腮鬍,當什麼三師弟。」
王政:「?」
「你是要走官場的人,別辜負了你祖父的悉心教導,而且你和我也無師徒之緣。」秦流西擺擺手:「正兒八經的考科舉,將來為國為民為天下,就是你的使命。」
王政聞言有幾分失望,可很快就板正了臉,向她行了一禮:「多謝大師指點。」
秦流西這才讓他坐下,問:「怎麼回事,才幾日不見,怎弄得如此憔悴?我看你這相,那桃花煞是沒避過,不過也算是有驚無險吧?」
王政正了臉色,又露出個苦笑,想開口的時候,看了滕天翰他們一眼。
「這兩個是我的徒兒,此後修行路上,也總會遇到許多魑魅魍魎,你這事,聽聽也無妨,也不是什麼大事。至於滕大人……」秦流西看向滕天翰,沉了沉眉,笑道:「大人有興趣的話聽一聽,此後也能避免些類似麻煩。不過你實在引以為恥,那讓滕大人迴避一二也無妨。」
王政連忙道:「如你所言,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也並非我覺得羞恥,就是過於荒謬,滕世叔想知,也不必迴避。」
滕天翰本是想迴避的,聽他這樣說,倒有幾分好奇了,畢竟王政是已致仕的國之相爺親自悉心教養的,對他寄予極大的厚望,當繼承人培養的,可見王政資質不差。
但眼前的王政,任誰都知道他遭遇了麻煩事,又是什麼桃花煞,他就更好奇了。
老相爺教導出來的孩子,不至於因為桃花而傷情才對,這王政也是素來嚴於律己的人。
偏就來了個桃花煞。
出於好奇,滕天翰坐了下來。
下仆上了清茶,王政喝了一口才道:「大師斷言我有這桃花煞,我身邊便不敢離了人,平日出行必有小廝護衛跟隨,更不敢和女子過於交談。」
「你這是成驚弓之鳥了。」
王政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道:「從前是驚弓之鳥,如今卻總是杯弓蛇影了。」
他又啜了一口茶,才把自己的遭遇給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起因是一個書會,因著他所在的圈子都有一班準備明年參加科舉的人,大家時常一道論學問,那個書會也是出於這個緣由,最重要的是,那是青州頗有名望的大儒,雅號成方子發起的聚會。
成方子博學,是青州州府雅圖書院的山長,他畫得一手好畫,尤其是美人圖,栩栩如生,這次舉辦聚會,是在他名叫麗苑的私院辦的。
奔著是正經的論學問的聚會,且王政因為祖父的緣故和成方子也有私交,便放心去了,身邊也帶了人,卻沒想到,偏就在那麗苑,他著了道。
著道的緣由也是老土,王政因著酒水灑了衣裳,就在小廝的陪伴下,被丫鬟領著前去淨房更換,光天化日的,這還沒有半盞茶的功夫,人就在淨房忽然消失不見了。
「那淨房裡有迷香還是有暗室?」滕天翰聽到這,立即職業病上身。
他是大理寺的,破案查案都有經驗,聽到這裡就覺得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