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跟你師父悟道學本事,不管以後如何,我是你父親。」
滕昭拱了拱手。
祁先生上前來,道:「少爺,這也是先生最後一次這麼叫您了,此後就得喚您道號了。各人有各人的道,希望少爺您能悟出屬於自己真正的道。」
相比於滕天翰,滕昭對祁先生更要親熱熟悉一些,看著他點頭道:「先生,我會的。」
這話音落下,又退後一步,向他鞠躬拜謝。
謝他這幾年一直陪在身邊,如師如父。
滕天翰越發的心酸了,有一種我這當爹的地位不但比不上秦流西,連祁先生都比不上的感覺,好挫敗。
一行人走出道院,轉去道觀偏門,那裡是供馬車行走下山的路。
此時,有一輛寬敞華貴的馬車剛抵達,駕車的車夫一眼就看到了秦流西,往後傳了一聲。
秦流西看到車夫愣了一瞬,隨即眉眼一彎,笑吟吟地看著馬車。
果然,馬車才停穩,有一個膚色呈小麥色,一臉英氣以男裝打扮的丫鬟先跳下來,緊接著伸手把裡面的人扶了下來。
一個披著月白披風,如冰雪清靈的美人落入眾人視線當中,看到秦流西,眼中一喜,向她走了過來。
「怪我沒提前卜卦,竟不知你也來了。」秦流西笑著道。
司冷月走近,向她行了一禮,道:「昨日才到的漓城,安置好了,才來觀里尋你,倒是我們沒走空。」她看秦流西拄了一根木杖,眉一皺:「你受傷了?」
美人皺眉,引人心疼。
王政站在滕天翰身邊,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卻是不動聲息的往後退了一步。
美人一般有毒。
這個司冷月更是毒上加毒,聽說她活不過二十五的,青州州府都傳遍了,不知多少人瞪著那偌大家業,更打聽著她何時招贅呢。
秦流西瞥到王政的動靜,道:「王政你和司姑娘同一個地方來的,竟也沒遇上?」
司冷月這才注意到王政,有些訝然:「王公子也在。」
她是性情冷,卻因為是當家人,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青州州府有些地位的家族關係,她手中就有一本冊子,而因為父親想要為她招贅,更搜羅了許多有名的俊才小像,自然也知王政。
王政訕笑:「是啊,好巧。」
司冷月點了一個頭,也沒再看他,只對秦流西道:「高娘子和燕兒也來了,說要來給祖師爺上個香。」
她往後招手,早就等著的高娘子牽著女兒的手迫不及待的上前,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秦流西跟前,磕了三個頭。
「大師,多謝大師救我們母女於水火之中,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只能給大師磕頭,供大師長生牌位。」
「哎哎,快起來,這地上都是沙石,別把頭磕破了,我還得給你們治呢。」秦流西抬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