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個藥,雖說它也好,但人還得修身養著,五禽戲和八段錦您可會?每日練一下,比吃它還要強些。」秦流西想了想,道:「不過您還是藏著掖著吃,別叫二嬸她們瞧見了,不然又得說您挪用了公中的銀子去買。」
「你放心。」王氏收了瓶子,揶揄道:「回頭我們娘幾個偷偷吃。」
秦流西無所謂,反正給她,她要給誰吃,是她的事,不過斷估她不會傻到去分給嘴碎的二嬸而為自己招麻煩。
這個嫡母是個聰明的。
王氏和她說了一會話,渾身放鬆的走了,回了自己房,就把那一瓶養榮丸給用個小玉瓶分了一大半去了萬氏房裡。
萬姨娘正在揉著發酸的手腕,看到她來了,連忙拿起毛筆,道:「妾沒偷懶。」
「不急。」王氏走過去,看了一眼她寫得亂七八糟的字,嘴角微抽,道:「閒了多練練就行,也得會看數,以後淳兒回來,讓他教你算學,咱們這屋裡的帳,你學著管一下。」
萬姨娘花容失色地看著她:「您,您終是瞧我不順眼,要對我下手了?」
天咧,老爺那傢伙都不在,就不存在爭寵的事,咋不放過她?
王氏:「……」
這個棒槌,換了別的主母,她就活不過三天!
被王氏嫌棄的眼神看著,萬姨娘覺得自己萬分委屈,她生得好,父母一直把她當奇貨可居,也不讓她幹活,免得糙了手和臉,還不怎麼讓她露面,免得曬黑了還讓登徒子惦念,一心只想著她及笄了就能『賣』個好價錢。
她也確實是有些運道,年紀一到,就遇上了秦伯紅,對方怎麼說的,跟著他,負責貌美如花就對了。
於是,她被抬進了秦家,確實過了幾年只負責美和生娃的好日子,可現在呢?
秦家敗了日子不如從前她倒沒覺得多苦,反正有她一口吃的就行了,要是王氏不樂意了,代夫寫一封放妾書,她也可以再找下家的,至於對秦伯紅堅貞?
那是啥玩意?
可王氏沒寫放妾書,卻要她學算學然後管帳?
萬姨娘驚懼了。
「寫字已經夠難了,還要算學,太太,妾只是一個妾啊。」萬姨娘委屈得眼淚直掉,她一個妾為什麼要學主母那一套,她心裡好苦。
美人落淚,總是好看的,若是從前,王氏就隻眼開隻眼閉了。
「你是西兒的生母,文墨不通便罷了,大字不識,算帳也不會,要是傳到外頭,她哪有面子?」
萬姨娘狡辯:「面子這東西,不是您和老爺給她做的嗎,將來她要是嫁人,就是夫婿給她做的臉,哪有我一個侍妾給她做臉的,不像話。」
王氏:「……」
好吧,她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