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昭抿著唇,安靜的聽著,連忘川都不敢抽噎了。
「雖說帶你們一道,為師能護著,但萬一有什麼突發的情況是為師始料未及的呢,我既要應對,又要護著你們,興許會手忙腳亂。最重要一點,你們年紀小,體弱,走一次陰路,容易被陰氣所侵,又得仔細調養了。」秦流西摸著忘川柔軟的發,道:「所以你們去師祖那兒,我不在的時候,好生跟著師祖問道求學,不許偷懶,我回來了,便會去清平觀接你們。」
「真的不是把我們丟下?」忘川吸著鼻子道。
秦流西笑了出聲,道:「你們是我徒弟,當師父的怎麼會把你們丟下?」她話鋒一轉:「但若是你們背叛師父背叛師門,那必定會丟。學不好本事接替為師的棒子,那也丟,所以,你們不但要學會本事,還得學透學精,知道嗎?」
畢竟為師是要靠你們養的。
忘川立即抬起爪子:「我一定聽師父的話。」
滕昭這時來了一句:「你連名字都寫不好。」
忘川立即紅了臉,低下頭,十分羞恥,她這不是剛學嗎?
秦流西哈哈大笑,抱著二人香了又香。
把兩個徒弟送到清平觀,秦流西迎來的便是一條拂塵追著打。
「我以為你都要叛出師門了,幾日都不上山來,你眼裡還有為師嗎?心裡還有道觀嗎?」赤元老道拿著拂塵追著秦流西滿院跑。
秦流西抱頭亂竄:「我都是當師父的人了,你還追著我打,我還要不要臉了?您站住!」
「嘿,你當師父我就不是當師父的?你站住,讓我打個夠!」
「您當我傻!」秦流西一邊跑,一邊從袖子拿出一張黃紙,咬破指尖,飛快畫了一道符,扔了過去:「給我定!」
赤元老道:「逆徒,你還敢用符。」他一甩拂塵,口中念咒,手指掐訣向符籙打了過去:「給我破!」
呲溜。
那張定身符在他面前就燃燒起來。
「我還有。」秦流西又甩了一張。
赤元老道:「……」
師徒倆一人畫符,一人破符,把滕昭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清遠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手裡拿了一把瓜子磕著,一邊道:「習慣就好,這是咱們清平觀一道另類的風景,只此一處,獨一無二,一般人瞧不著。」
滕昭:這語氣,聽著還挺驕傲?
他看一眼肩膀貼著的瓜子殼,身子有些發僵,皺著眉嫌棄地用指尖彈開,又離他遠點,再看向奔跑的二人。
將來,他也會如此嗎?被追著滿院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