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元老道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往地上那包裹努了努嘴:「怎麼把這樣的邪物帶到觀里來了。」
哪怕秦流西用了符鎮煞,他仍覺察到了這邪惡的氣息。
秦流西說道:「是司冷月家族那個血咒的血引,我準備送到無相寺,想讓慧能大師幫著超度一下,再除咒。」
「哦?找著法子了?」赤元老道來了些興致。
秦流西斂了笑,道:「是頂殘忍的法子。」
「說說。」赤元老道走了進去。
秦流西也沒隱瞞,把破咒的法子一說,赤元老道的雙眉都跳了跳。
「若是這樣,還得布個法陣。」業火啊,可不能走火了啊,不然就……
秦流西沒注意老頭子的異樣,自顧自地把打算給簡潔地說了一番:「最怕她是扛不住心脈損神魂散。」
赤元老道沉默了一下,道:「這本來就是她的一個命數,這法子解咒,同樣是逆天改命,這因果如何,她得自己承擔,而你解咒之人,同樣也擔一份,可明白?」
這是告訴秦流西,與天爭,五弊三缺得有點心理準備擔了。
秦流西:「放心吧。」
「師父?」一個糯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秦流西看過去,見小小的忘川穿著歪歪斜斜的厚道袍揉著眼睛站在門口看向她。
一陣寒風吹來,忘川打了個激靈,人是完全清醒了,看到果真是秦流西,連忙跑過去:「真的是師父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
忘川撲進了秦流西的懷裡,滿心滿眼都是依戀和委屈。
「我天天做夢都想著師父,嗚嗚。」這一說,就委屈地流了眼淚。
秦流西連忙哄了又哄,好不容易才把小丫頭給鬨笑了,才鬆一口氣。
滕昭瞧著,眼底有幾分羨慕。
秦流西照例抽查小徒弟的功課,忘川眼珠子骨碌碌地轉,有些心虛,看向赤元老道。
師祖,救我!
赤元老道咳了一聲,道:「她才五歲,字都沒識幾個,別太苛求……」
秦流西的臉一沉:「我當年五歲跟著您,您可不是這麼說的。」
跟她玩隔代親麼?
赤元老道連忙起身,道:「為師得去給祖師爺上香了,你們也快些來上早課。」
徒弟發飆,他可承受不住,徒孫什麼的,恕老祖愛莫能助了。
赤元老道腳底抹油溜了。
忘川一看老祖跑了,可憐兮兮地看向大師兄滕昭,後者面無表情:「背湯頭歌,麻黃湯。」
忘川身子一正,連忙開口:「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項痛,傷寒服此汗淋漓。」
「大青龍湯。」
「大青龍湯桂麻黃,杏草石膏姜棗藏,太陽無汗兼煩躁,風寒兩解此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