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怒:「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我是女子,也憐惜她!」
風伯輕笑,道:「逗你玩呢,你掐著,我去去就來。」
他唰地就消失了。
秦流西低頭看著已經呈現面容的神像,想到那第二根佛骨,嘆了一口氣,這真是個大麻煩,既然風伯已經舍了凡心,希望他會發憤圖強,修煉出真神,將來打怪也好有個幫手啊!
……
邰卿一口一口的灌著酒,看著湖水幽幽,血淚早已流光了。
「這酒,能賞我一口麼?」
邰卿魂體一僵。
風伯在她身邊相隔不遠坐下,這距離,兩人能說話,卻也不會傷了她。
邰卿察覺到這距離,露出一個苦笑,是了,他已是半神,她卻只是一縷幽魂,兩人早已成陌路,連近身都不能了,還談什麼再續前緣?
可笑她之前竟還妄想來到他身邊,當一個手下。
風伯坐下來,也不在意她不搭理,就從救人開始到身死成鬼,一年一年守在這綠湖的百年時光。
他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如今近在咫尺,更生了幾分韻味。
邰卿原本憤恨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百年來,世事變遷,桑海滄田,我見過太多的分分合合,生離死別,最終都不過化作塵埃,重頭來過,我這顆心,也一點點的冷寂下來。阿卿,我已成半神,受了這供奉信仰,就得為此而盡責。我知神落終有時,卻不知它何時來。而你,卻有能去轉世投胎之機,以人的七情六慾感受這人世間,何樂而不為?」
風伯摩挲著斷鐲,道:「可能你會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但為鬼為神,終究是寂寞的,不及快意人生走一遭。這百年,想必你也感受到了!」
他扭頭,看向邰卿,認真地道:「阿卿,當年我是真的想娶你為妻,呵護一生,也已經取得了父母應允,只是造化弄人,你我命運終是詭譎,緣慳一面。阿卿,我,來遲了。」
邰卿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風伯不再說話,只是以神力為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邰卿哭得更悽厲了,對著湖吼了一聲:「顏從鶴,你個……!」
秦流西聽到這悽厲的鬼哭,不禁搖頭,又鬆一口氣,說開了就好,投胎也好,留在人間也罷,她化去了怨念就什麼都好辦。
她把掐好的神像放進小祠,等風伯回來打入神念,便會開光了。
而躲在牆角避風的幾人打了個哆嗦。
顏岐山道:「我家老祖,怕是不會安慰姑娘的,別惹得邰姑娘鬼性大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