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忌憚的,還有久居官場的丁守信。
剛見到秦流西,他就知道她不簡單,再交談時,這認知就更強烈了,十五六歲的少女,面對一個久居官場的人,沒有半點畏懼,反而狂妄睥睨像看螻蟻,她還是獨身從稚齡送回老宅寄養的,饒是這樣,她也沒有絲毫畏畏縮縮小家小氣的樣子。
就是因為她是一個道觀里正經的坤道,還是要繼承道觀的少觀主?
這就是她的底氣?
還是本領高強才是她的底氣!
「大師只是善人們恭維,稱不上,但你要問別的,我是。」秦流西笑容清淺,看向丁守信:「所以我贈予你們的建議,也是真的,積德行善,破財擋災。」
「你,你是不是對我們家下了詛咒。」丁夫人聲音顫抖。
啥,詛咒?
謝氏瞪大了眼睛看向秦流西。
厲害了,嬸的大侄女!
丁夫人話一出,就覺得太直接了,臉色有幾分蒼白。
丁守信瞪她一眼,呵斥道:「胡說什麼,清平觀是正經的道觀,誅邪衛道,怎會做這樣惡毒的事,也不怕遭雷劈。」
一語雙關,既是試探,又是拐著彎咒罵。
秦流西會惱嗎?
「丁大人此言差矣,丁夫人問的是我,又不是我身後的道觀,清平觀不做,不代表我不做。至於會不會遭雷劈,因果因果,先有因才有果,上天自有公道。」秦流西眯著雙眸,道:「而惡毒與否,得看有沒人逼我。」
丁守信沉了臉,道:「清平觀倒挺有本事,養出你這麼個繼承人來。」
「確實如此,它沒本事,也不會得我這麼個少觀主!」秦流西恬不知恥地自誇。
眾人:你的臉瞧著不大,口氣咋這麼大!
謝氏心想:這丫頭比我還不要臉。
丁守信盯著她:「你這般張狂,就不怕給清平觀帶來劫難?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清平觀怎麼都是在王朝統治之下,受一地管轄。」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秦流西笑了起來,笑意卻不及眼底:「是我年紀小的緣故嗎?我怎麼聽著,大人像是在警告我,還是在教我做人?」
丁守信心底有些發寒。
「大人也曾叫我祖父一聲老師,看在這情分上,我教大人一句,千萬別得罪有本事的道長,他們瘋起來,是會拉仇人的子孫後代一起陪葬的。而我,我瘋起來我自己都怕!」
丁夫人捂著嘴,驚恐地看著秦流西,她就是個瘋子。
別說被針對的這兩人驚懼,連王氏幾人,也是大氣都不敢喘,謝氏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秦流西,被那氣場壓得都想逃了。
這丫頭,太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