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看似簡單,但認穴要准,行針法時注意力還要高度集中,像現在這樣治療癱症,更費心神,但凡體力不夠,精氣神不夠,都不能完成行完針。
要不怎麼說有些大夫行過針後就力竭呢,實在是費神費力。
再嚴重的,還會費精氣,行過針後直接吐血,當然,能使大夫力竭吐血的針法必然很繁複又費力了。
留針時間到,秦流西上前取了針,撤去香灸,看向岳定,問:「感覺如何?」
「腿有輕微的痛感。」岳定誠實地回話。
「正式治療才第一天,你就有感覺,已經是一個極好的開端,身體恢復不錯。不過接下來,隨著施針的次數多了,你會覺得越來越痛,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不過那是好事。」
岳定聽了就道:「我很期待。」
秦流西聞言露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你不會期待的。
岳定還看不懂這個笑容,直到連施四天針後,他看到針具就莫名發抖,實在是太疼了。
而針刺的疼還沒緩過來,再浸入特配的藥浴,感覺身體就像是在受千刀剮著,大開大合的疼,饒是他一個常年習武的大男人都覺得煎熬,痛不可耐。
可這痛感越是強烈,岳定的嘴就咧得越開,因為越是疼,就代表他的知覺恢復得越來越好。
如此岳定在虐中帶爽的水深火熱之下過了七日,他的腿已經可以伸縮彎曲了。
這可把所有人都激動得淚流滿臉。
岳定自己也是鼻子發酸,腿部活動自如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恢復挺不錯的,再有幾日應該就能站起來了。」秦流西扶了脈後就笑著讓他去泡藥浴。
老僕和樂水推著岳定去淨房,如往常一樣泡浴。
樂水激動地道:「少爺,少觀主說再有幾天就能站了呢,這也太好了。她之前不是說快就兩三個月就可以痊癒,慢就半年,奴才瞧著,怕是真就兩個月就能像從前一樣了。」
岳定心中歡喜,卻故作沉穩,道:「別太得意了,才有起色呢,如此忘形就叫人看了笑話。」
樂水憨笑地撓撓頭,道:「奴才這確實喜形於色了,就是高興。」
岳定摸了摸已恢復知覺的腿,他又何嘗不高興?
樂水看老僕神色有些憂慮,不禁問:「關叔您怎麼了,少爺恢復得不錯,您瞧著怎麼有幾分發愁?」
岳定也看過來,眼神帶著詢問。
老僕道:「我是發愁少爺的診金。」
兩人一怔。
「當初老侯爺懇求少觀主的時候,她就開出了診治的要求,是一顆五百年蛟珠。如今打聽到了下落,可卻是被人捷足先登,還換不回來,少爺,這可怎麼跟少觀主交代?」